再後來,江湖中傳聞血影樓制了寶藏。
聽說,是司晨把血影樓多年來收益的賬本流瀉在江湖上,之後,他說,他把這些大量的金錢藏匿了起來,只要,只要魔教教主願意放了血影樓的人,他便把藏寶徒手奉上。
事實上,魔教教主並不是傻子,可根據人家的核對,調查,血影樓確實,理應……或者說,是絕對的有這麼一筆可觀的天文數字的金錢。
只是,才交涉,便聽聞血影樓被擒之人多半死了。
聽說,白影……也死了……
當時,司晨只覺頭腦一片暈眩,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身子已經軟下,身旁血影樓的人上前扶起他。
白影沒了,那,風影呢……?司晨想問,卻問不出來。不僅僅是害怕答案,更是覺得自己殘忍。
風影重要,同樣地,白影也重要,可他怎能在這個時候問出風影呢?
即使,即使風影完好無缺,交涉也不會成立。
司晨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魔教教主,半晌後,他輕笑出聲。
清冷的笑聲在冰冷的空氣下回旋,在冬日冰冷的氣息下更顯陰冷。
司晨笑,他笑出了眼淚,他說:“你們奪走了我所擁有的一切,如果,如果我無法親手奪回來,我能做的……也只有報復。”深邃的瞳孔中有著嗜血。
魔教教主笑笑,臉上有著不屑,他說:“你若是有本事便不妨試試。”眼中有著嘲諷。
司晨笑的更歡了。
同血影樓的人一起離開魔教教主的眼前,司晨在江湖上放下訊息,在武林之中掀起了一陣波瀾。
司晨說,凡是取得魔教教主項上人頭的……他將付出寶藏裡所有的財富。
權利,金錢,總是息息相關。有了權利便會有錢,有了錢財的堆積也會有權……
權生下錢,同樣的,從金錢的堆積中也能產下錢。
想要權利的武林之人以著討伐魔教的名義紛紛追殺魔教之人,想要金錢的小混混兒則是事不關己,當真知道自己沒能力殺不了魔教教主,便在一邊兒看熱鬧。
司晨靜默地觀察,幾日後,江湖上又出了一張告示。
告示雖在瞬間被魔教之人所毀,卻依舊被人一傳十,十傳百,在江湖中傳得浩浩蕩蕩。
司晨說,凡是誅殺掉魔教之人的,哪怕只是一個小嘍囉,也會有莫大的獎賞。
如今,即使是江湖上小嘍囉,自認為沒什麼能力的人也開始為金錢而趨之若騖了。
江湖上一片混亂。
幾日日日夜夜都能聽到有正派人士殺了魔教之人,同樣地,也能聽到正派之人反被殺。
司晨看著半邊的天染上一片的緋紅,唇角微微勾起,揚起一抹森冷的笑。
那一片的緋紅就好像是那無數人的血,鮮紅的血……
終有一天魔教會被染上一整片的血……
既然如何也無法得到,既然如何也找不到幸福……那麼,不若毀了一切……
良心,司晨不要了。此刻的他能想的,想做也只是報復而已。
驀然,一件狐裘輕輕披在他的身上。
他愣了一愣,轉首,是血影樓的影。
司晨溫和地笑笑,那人回司晨一抹笑容,可是眉頭卻是皺著的。
司晨詢問:“怎麼了?”
他說,魔教並不會坐以待斃。事實上,血影樓人的近期做任務中已經死傷無數,剩下的,算上司晨不足十人。
司晨的雙手握緊成拳,都微微垂下,不說話。
那人又說,魔教已經派人查到了這裡。
位於傾城城西的一間書院,當時,魔教之人硬闖,雖解決掉了他們,可只要他們不回去,魔教教主便會知道司晨一行人就藏匿於書院裡。
司晨仰頭望天,緋紅的天漸漸地暗了,一切……均被黑暗所籠罩,汙穢地……什麼也看不清了……
司晨蜷縮著身子蹲在雪地上,說:“對不起,把你們拉進來了。”
“……我們是你的屬下,若是沒有你,想來……我們也不會存在吧?”
“如果,如果你們要走,我不會攔住你。”
“走了之後呢?沒天網樓的人追查一輩子,之後被新生的血影樓之影們所追殺?”
司晨雙唇蠕動,想說什麼,最終吐出的卻是一句句的對不起……
魔教教主的人找回來了,比司晨想象的要快上許多。
他帶著一批人馬包裹了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