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與吳天遠那廝一起掃到一邊去,省得見了便皺眉頭!”
胡半生哈哈大笑:“對,對!將那廝掃到一邊去,省得見了噁心。哦,不對,不對!吳天遠怎配與這些美味佳餚在一堆?把他掃到屎坑裡還差不多!”想起美味當前,說這話未免掃興,嘿嘿一笑,道:“杜公子,你看這‘木子雞’雞肉呈金黃色,子果呈鮮紅色,紫耳呈銀灰色,再加個青蔥白蒜均勻撒配,因此這道菜又有個名字叫‘六斑肉’。”
杜千金問道:“胡前輩,這就是你說得‘看’字麼?”
胡半生大是得意:“是啊,一道菜的好壞,首先在於它的顏色,你看這盤中,主菜配菜,主料配料,樣樣都是色澤鮮亮,可見絕非舊物。”
那小二送了壺酒過來,聽見了他的話,忙道:“這位爺真識貨!本店的菜餚,全部都是新買來的,還是昨天剛送來的。”
杜千金笑了一笑,問道:“那‘聞’呢?胡前輩又聞出了什麼?”
胡半生伸長了鼻子,深吸了一下,向杜千金看了一眼,才笑道:“氣香郁濃,直入腸胃,六種香氣配在一起,互不沖淡,相佐相成,嗯,純!果是純正的荊州名菜‘木子雞’。”他說最後一句時,臉上似笑非笑地盯著杜千金。
杜千金也笑了一笑,道:“胡前輩的鼻子果然名不虛傳!”
胡半生笑道:“哪裡,哪裡!老叫化年幼時曾在酒樓中打雜餬口,因此這菜好壞的區別,老叫化還是知道的!”
杜千金笑道:“既是如此,胡前輩怎麼不嘗上一嘗這純正的‘木子雞’?”
胡半生道:“所言極是!”挾了一塊雞肉,在眼前看了半響,口中不住地稱讚,忽又閉上了眼睛,才將那塊雞肉放入了口中。
但見他喉頭不住滾動,腦袋也輕輕地晃來晃去,過了良久,他才緩緩睜開了眼,讚道:“妙,實在是妙!肥而不膩,芳香甜脆,入口即碎,舌齒留味!嗯,這家酒樓的廚子、掌櫃、小二當真不賴,不賴、、、、、、香,的確是香!”
趙原三人見了他這幅欣嘆若狂的樣子,又聽得他連酒樓的掌櫃、小二也贊上了,不禁都是好笑,史青松悄聲道:“莫非那‘木子雞’當真如此好吃?趙大哥,要麼咱們也叫上一盤,嚐嚐滋味?”
趙原搖手道:“三弟,不可亂語,胡前輩乃奇人異士,自然品得出其中妙處,我等凡夫俗字,就算嚐了,也是牛嚼牡丹,不知其味。”
陸錦也道:“大哥說的是!”
史青松便不再言語。
第一章:口舌之論5風雞大論
忽聽門外也有人叫道:“香,確實是香!”
幾人循聲看去,況是個斜插長劍的少年。那少年約莫二十來歲,身著粗布長袍,滿臉風塵之色,他一面大讚,一面走了進來,鼻子伸的老長,還不住得聳動,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桌上。
胡半生猛得見到一個像自己一樣的讒蟲,甚至有過往而無不及,不由得大喜,便如酒徒見了酒鬼一般,忙叫道:“既是同道中人,不妨過來共嘗!”
那少年哈哈一笑,也不道謝,往直坐下,胡半生這才想起,自己也是這桌上的客人,忙向杜千金道:“杜公子,老叫化又拉了個吃白食的人來了,你不會見怪吧·”
杜千金看了一眼那少年,眉目間頗為不樂,冷冷地道:“吃白食的既然已經來了,就算轟也未必轟的走,又有什麼見怪不見怪的!”
那少年笑道:“杜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才我偶經此地,聽見有人大誇海口,說什麼擺此酒席,請過往英雄共來品嚐,如今我來了,杜公子卻又如此待客,其心不誠啊!”
杜千金一聽,心道:“原來你早就來了,將我們的話都聽在了耳內,才冒出來賣弄。”當下便道:“我請的可是過往的英雄。”她故意將‘英雄’二字拖得重重的。
那少年笑道:“區區雖算不上是大英雄,中英雄,小英雄,但這小小小小小英雄,我還是勉強算得上。”
杜千金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胡半生看了看二人,見一個惱怒交集,一個嘻嘻淺笑,心下一驚:“原來你們是認識的。”一時之間,摸不出那少年的底細,倒也沒了主意。
那少年見杜千金不說話了,便取筷挾了塊雞肉放進嘴裡,嚼了幾下,忽然“咦”了一聲。
胡半生奇道:“怎麼了?”
那少年又嚼了幾下,將肉嚥下肚去,才道:“好象味道有些不對?”
胡半生與杜千金兩人都是臉色忽變,一個道:“好象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