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于思明機警靈敏,武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高絕,反倒被廢去一腿,總算他見風使舵得早,只以單足躍出屠龍谷外去。
此刻--
于思明望望四周圍的眾莊丁,涎臉一聲笑,道:“老和,別提你們的舅老爺了,那檔子事若比起我欲說的事來,小巫大巫。
你快把江夫人請來,我有重要事情相告。”
和豪嘿然冷哼,咬牙怪吼,道:“何用請出我們老夫人,一根繩子把你小子拴進莊,什麼事情還怕你不說?”
大吼一聲,于思明手指和豪叱道:“少來,孃的,想拴我連門都沒有,這件事情可是關係你們莊主的死,如今我已抓到了真兇,你如果想邀功同我拼命,老子便拍屁股走人,老和,評你能攔得了我?”
和豪還真一愣,因為他實在沒有把握活捉對方,上次於思明獨戰莊上幾名高手,尚且從容退去,而眼前……。
他冷冷哼了哼,色厲內荏的道:“姓丁的,老莊主死於攻龍之手,這事誰不知曉?還用得了你來繞舌?”
于思明猛搖頭,道:“錯了,錯了,真兇另有其人。”
和蒙怒目直視一邊馬上大漢,沉喝道:“是他?”
一笑,于思明指著向來的大漢,道:“不是他,但他卻是親耳聽得兇手承認那晚暗中對受傷的江濤下毒手的人。”
和豪一怔,指著那大漢道:“看你這身打扮,敢情是黑龍會的吧?”
那大漢點點頭,未曾開口,和豪已沉聲的又道:“兇手是誰? 你說。”
那大漢望望一邊的于思明,咬著牙,半響才粗聲道:“他說是我們的成護法,不過我可沒有看到。”
“嗯”的一聲冷笑,于思明雙手十指伸縮,發出連串響聲,道:“你是個不可原諒的豬,當真要老子挖你一雙眸子?”
那大漢往後仰身,驚怒交加的道:“好,我說,成護法是說過那話。”
和豪一聽,神情一緊,逼問的道:“黑龍會的成剛,他人在那兒?”
于思明伸手一攔,緩緩淡淡的道:“老和,你就別再羅嗦了,還是快回莊子裡把江夫人請出來,我自然會把姓成的送到她手上。”
和豪稍做思忖,便立刻命兩個青衫大漢趕回江家莊,他這才冷冷對於思明道:“姓於的,你雖然替江家莊找到了殺害老底主的真兇,但卻重傷了大舅公,少時夫人到來,你小子便仍難逃得了公道。”
于思明仰臉望向天,淡淡的道:“事情一樁樁解決,于思明絕不逃避。
姓和的,你又何必為在下操心事?”
突聽得黑衣大漢吼叫的道:“攻龍,沒我的事了吧? 少時你們殺起來,我可要躲得遠遠的,要我幫你,可是休想。”
于思明雙眉一緊,和豪已罵起來:“好哇,原來你就是“血笛浪子”攻龍那小子呀。
王八操的,你竟然改頭換面變成了于思明。”
面色一緊,嘴角上牽,于思明十分平靜的道:“和豪,你吼叫個鳥,如今真兇既已找到,攻龍也好,于思明也罷,又有什麼關係?”
和豪一緊手上八角錘,冷冷的道:“大有關係,因為你仍然脫不了殺害老莊主之嫌。”
和豪說的不錯,如果不是那夜他與“北腿”江濤在西去長安必經之地的盤腸溝拼鬥,“鐵膽”成剛便殺不了江濤,自己總不能不承認是先傷江濤之人吧。”
現在,二十幾名青衣壯漢把于思明兩個圍在中央,和豪不時的望向遠處,從他看的方向,于思明當然知道是江家莊。
但他卻也在心中嘀咕,如果萬一江萍也隨著他娘趕來,自己還真的麻煩大了,那夜……。。。
于思明剛念及此,遠處山道上一彪人馬飛馳而來,為首一人灰髮幡幡,果然正是“毒羅剎”區芳英。
人馬接近,只見跟在區芳英身後的除了總管陶金以外,還有個白髮蒼蒼老者,但他絕不是區懷。
另外便是四名壯漢,丁長仁與古道卻未曾來,當然,令于思明寬慰的是江萍也未曾來。
唏聿聿一聲馬嘶,區芳英已攏住坐騎。這老毒物的外表依然冷傲,見了于思明,便立刻透著恁般怨毒的光芒,宛似巴不能生啖了于思明。
一邊,白蒼蒼的老者,看來酷似風乾鴨子,人坐在馬鞍上活脫隨時都能被一陣風颳上半空。
一套天藍色夾棉襖上面幾隻金光閃閃的扣子,偶爾晨陽照射便發出一束黃光。他正眯著一雙老眼打量著于思明,憋著一張凹嘴巴,顯然滿口牙齒已掉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