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傾南聽出他語氣中的關心,忙解釋道:“是誤會,一場誤會,竇管事已經去問了,想必現在大管家也清楚事情真相了,他們可能是因為太忙,忘記放我出來了,麻煩大哥,能不能幫幫我,幫我找下大管家,或者是竇管事,隨便哪個都行!”
那人嘿嘿笑道:“天都快黑了,只怕他們都歇下了,要不你就在這裡待一晚,明早他們想起來,肯定就會放你出來了。”
待一晚,那怎麼行!
別說是待上一晚,就是再待一個時辰,她都不能保證自身狀況!
易傾南急道:“大哥,你行行好,就幫幫我吧,我真是不能在這裡待了,必須得出去啊!”
那人好奇問道:“這是為何?”
易傾南咬了咬牙,耐著性子道:“我膽子小,這裡又窄又黑,我害怕……”
“又窄又黑……”那人又嘿嘿笑起來,“你膽子這麼小啊,嗯,今年幾歲了?”
“我今年十五歲。”雖然聽不慣來人那破鑼似的嗓音,但身處困境有求於人,易傾南還是放柔了聲線,討好道,“大哥你就幫幫我吧,我會記住大哥的好,等我出去之後,一定會報答大哥的。”
那人沉默了一會,語氣有絲古怪,慢吞吞道:“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易傾南感覺到身下的不適,雙腿併攏,心裡急得不行,忙道:“我下月的月錢,都孝敬大哥好了,往後大哥有什麼難處,只要說一聲,我一定想法設法辦到!”
那人聽得嗯了一聲:“那好吧,我就幫你這個忙,去找找大管家,不過你得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
“記得,自然記得!”易傾南連連應著,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又透過門縫看他的瘦高背影,果真是朝家丁苑的方向去的,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遇到個前輩,雖說彼此不認識,但人家總算有幾分熱心腸,答應替她找人去,真是好人哪!
易傾南迴想了下這府裡的二等家丁,基本上都見過的,確定沒這號人,想來應該是那幾個在壽宴行刺事件中受輕傷的家丁之一,一直由裴府出資回家養傷的,現在傷好了,也就回府復工了。
只可惜方才太過著急,忘了問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等會兒若是真的得救了,定要問個清楚明白,日後好好感謝一番才是。
易傾南坐下來,等了一會,便又感覺到身下熱流湧出,她怕弄髒了屋子,趕緊又站起來,靠著門邊站著,眼巴巴往外邊望。
鐵門關得死死的,屋子裡又悶又熱,不知不覺已經是汗流浹背,她摘下帽子扇了扇,也沒覺得涼快,還好,這裡雖然沒窗戶,但頂上的瓦片破開了幾塊,總算能透點氣,不至於給憋死在裡頭。
等了又等,可那個二等家丁一直沒回來。
心裡失望是免不了的,可她也明白,鄭直這回是一心要找茬,跟自己過不去,就算飛鶴園那邊證實了她所言屬實,可他來個陰奉陽違怎麼辦?他一個大管家,自己一個小家丁,隨便找個理由,把自己關個十天半月的,又有誰敢說什麼!
實在不行,她就闖出去!
反正女兒身暴露的話,她也再當不了家丁,還遭人笑話,倒不如自己做個了結,自動求去。
如此一來,雖然沒完成莫老頭安排的任務,但她已經盡力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隻虎頭裡的聖焰令,以後總有機會找回來的。
越想越是篤定,易傾南抬頭望了望屋頂處,從破開的口子可以望見外間灰沉陰暗的天空,目測了下高度,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成問題,於是提一口氣,縱身躍起。
按照易傾南的想法,自己應該是騰空而起,兩手攀住房梁,再順勢竄上屋頂,一拳擊碎那瓦片口子,從中逃出去,事實上,若換做以往,她也真有這本事。
只可惜,理想與現實終究有些差距。
她是跳起來了,可只跳起一尺來高,便覺得腹痛如絞,體內的氣息全都只到得下腹處,就好似被人一刀劈來,攔腰斬斷一般,痛得她冷汗迸出,倏然鬆懈,無力再繼,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上。
易傾南不知道,她所練的這門內功心法,卻有一個弊病,那便是宜陽不宜陰,若修煉者是男子倒也罷了,若修煉者是女子,一旦癸水來臨,便會進展遲緩,而且此後每月癸水之時,必須停止練功,否則自損經脈,那莫老頭也是基於這個原因,用藥抑制她的生長發育之後,遲遲沒有幫她恢復,而是希望她在此期間能排除阻礙,多加修煉,內力更上一層樓。
方才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企圖強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