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親逝去之殤,無法填補,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安慰他。
她只是順從本心地伸手抱緊他。
後來事情怎麼會變了味道,章初曉有些羞於回想。
她只記得溼熱的唇從她的頸窩開始,一點一點遊移,然後是眼睛,鼻子,嘴巴。他的手從她的上衣進去,一路點火。她很害怕,覺得此刻的葉方舟有些瘋狂失智,就像動物拼命撕扯獵物以發洩心中的悲怒。
但他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點火,她像海上的一葉孤舟身不由己。但她又覺得自己就是應該活在這海上,這孤舟裡,迎接他的猛烈。
悲傷像一條紐帶,章初曉願作飛蛾撲火,慰藉彼此。
但最後還是葉方舟及時清醒,一切戛然而止。
章初曉知道自己又做夢了,從前這個夢也偶爾會有。
每一次她都會伸開雙手抱緊他。他們親吻撫慰,但少年依然是少年的模樣。
這一次卻不知道怎麼,少年的臉突然就變得成熟了。
瘦削高大,俊朗陰沉。
是十年後的他。
章初曉快被嚇醒了。可是葉方舟還是像從前那樣欺身上來,將她推到在他那間臥室小床上,珍重而瘋狂地親吻她……
這一次的夢就好像醒不過來似得,他們吻的時而濃烈時而纏綿,長長久久,昏沉欲醉。
她經受不住地喊他的小名:“大舟。”
而這一次終於有人回應她:“初初。”
翌日,章初曉從夢中醒來,覺得有些倦怠。
打著哈欠走進衛生間裡,手碰到嘴唇,莫名疼痛。
章初曉對著浴室的鏡子仔細檢視,感覺嘴唇像被蜜蜂蜇過,有點紅腫,嘴角微有破皮。
她記起夜裡那個綺夢,有些懷疑昨晚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匆匆洗漱好開門,客廳沙發上空無一人,葉方舟似早已不在房中。
章初曉就像被兜頭淋了冷水一般,那點懷疑頃刻間煙消雲散。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也不過偶爾在她夢裡出現,又能如何希冀對方呢?
章初曉聽陳楚瑜說過她偶遇初戀的事情。
那時候年少無知,他們也差點走到最後一步。可是多年後偶遇,彼此都平淡地像少有交集的同學。
陳楚瑜說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章初曉問她:“真的都沒有一點懷念麼?”
陳楚瑜笑了:“懷念什麼?尷尬還差不多。人家好不容易活的人模狗樣脫離和你同一個階層,怎麼可能願意提起當年那點蠢事。”
何況當時她一臉痘,那麼毀,對方看她那個眼神咯……哎,這麼憂傷的事情她沒有說。
章初曉訥訥道:“只是蠢事麼?”
陳楚瑜不在意笑笑:“或許不是蠢事,但肯定不願意被提起。年少無知,輕狂點情有可原。而且人家又沒跟你表白,也沒說過喜歡你,發生點惹火的事情也不過只是曖昧。”
章初曉如今想來,大抵就是她此時的境況。
☆、第7章 chapter7
早上在公司門口碰見陳楚瑜。
陳楚瑜抬眼打量她,像個惡少調戲良家小媳婦似得,捏著章初曉的下巴說:“你這是去哪了,被哪個野蜂蟄了?又紅又腫,嘖嘖。”
章初曉若無其事嗔她:“哪有野蜂,野蟲還差不多。這都夏天了,屋子裡老是進蟲。”自從遇見葉方舟,她糾結著糾結著,撒謊的功力就出來了。
陳楚瑜狐疑:“確定是蟲子,不是葉方舟?”
章初曉學她一個白眼:“怎麼可能是他,昨天十點多不是還跟你線上討論電視劇,後來我就睡著了。”
陳楚瑜勉強信了:“那就好。”
語氣一轉有點小猥瑣:“寶貝兒~你今天可真有風情,這蟲子的功力我給滿分,絕必是個大色蟲。”
章初曉敗給她了:“這都夏天了,思春也過季了。你這滿嘴顏色是鬧哪樣啊?”
陳楚瑜撩了撩頭髮,風情萬種道:“老孃像是被季節限制的人麼?”
一道車影從旁邊略過停到幼兒園旁邊的車位,車門開啟,走下來一個穿著襯衫西褲的大長腿男人,看背影很有味道。大長腿男人下了車,開啟後車門,抱下來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走進園區的時候路過她們身旁,看了一眼又很快消失了。
章初曉看見陳楚瑜危險地眯起起眼睛,問道:“怎麼?認識?”
陳楚瑜笑笑:“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