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妹妹的手。這個時候,說得越簡單越好。
趙貴妃聞聲回過頭,“鬱竹,你回來了麼?”
鬱竹欠身告了罪。
趙貴妃道:“等這陣子忙完了,你就進宮一趟,我喚太醫來替你診治診治,年輕輕地,可別落下什麼病才好。”
“是。”鬱竹答應著。
趙貴妃點點頭,轉過臉去和坐在第二張椅子裡的惠妃說起話來。惠妃的背後,站著袁黛。惠妃下面,宮裡有品級的嬪妃依次而坐,然後是有些年紀的誥命夫人。年輕姑娘們都站在椅後。對面的情形亦是如此,坐在左首第一位的年紀大些,髮鬚皆白,鬢角直直的,看上去倒是氣勢非凡;挨他而坐的,亦是個老者,只是瘦些。年輕人都站著。這些人,鬱竹一個也不認得。原本父親趙養性亦要來,然而今年開春以來,永州一直不太平,他身為金吾將軍,自然以克盡職守為要。
這時,一個手持佛塵的中年太監匆匆而入,躬身站在門邊。
眾人見狀,知道皇上即將到來,紛紛跪了下來。
不多會,一箇中年黃袍男子出現在門口,稍稍站定便跨門而入,後面的侍從隨之而入,晏之安、晏之清兩人亦在其中。
“恭迎聖上!”眾人齊聲道。
甬路盡頭,擺著一對黃花梨木圈椅。黃袍男子撩袍在左首椅子坐下,一擺手,“都起來罷!”
眾人站起,迴歸本位。晏之安、晏之清則垂手站在右首最前方。兩人的衣裳都已整束過,斗篷已除去。
“眾位愛卿奔忙一日,均甚辛苦,但不知戰況如何?老太師、烏老將軍,朕看你們兩個的精神還很爽利嘛!”雖然回來後已經過一番整束,但晏晉雙目炯炯,掩不住狩獵歸來的興奮之色。
坐在左首第一、第二張椅子裡的老者同時起身上前。
年紀長些的老者先開口道:“老臣只與幾位大人在澄波亭坐了坐。”
另一位則奏道:“老臣頗為慚愧,一日下來,只得了十六隻,比之往年,退步不少。不過,老臣倒是聽聞聖上箭術進步神速,一路上銳不可當,實在是可喜可賀呀!”
晏晉哈哈大笑,道:“原來老太師在靜心賞景,唔――如此甚好。不過陽春三月,能擯棄案牘之累,遊目騁懷、縱馬射鹿於廣袤綠野,才是人生一大快事!烏老將軍,你是我朝的神武大將軍,騎術箭術都是一等一的,如今是老而彌壯,一日射殺十六隻鹿也算得佳績了。眾位愛卿――”他又道:“你們中可還有誰勝過烏將軍嗎?”
鬱竹的心倒是一動,忽然想起來這兩名老者其實都是東越鼎鼎大名的人物。年紀大些的,應該是袁仰薄袁太師。他非但是朝廷重臣,還是袁氏家族的掌門人,那袁氏家族乃東越名門望族,不僅出過許多名臣,而且世代與皇族聯姻,出了好幾位王妃,當朝那位已逝的皇后娘娘也是出自袁家,所以他還是當今的國丈爺,自己身邊這位袁黛姑娘應該是他的孫女。而後一位,應是烏揚瑞大將軍,三十餘年來帶領東越軍無數次出征,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立了下赫赫戰功,可謂身經百戰、名動四方,實乃當朝第一員武將,皇上親封他為“神武大將軍”。
一少年聞言而出,揚聲道:“父皇,兒臣今日共獵殺了十九隻鹿!”這人便是三皇子晏之清了,他能憋忍到現在,已屬不易。
“哦?”晏晉目光投向晏之清,神色詫異,“你得十九隻?”
“是!”晏之清回答響亮,神色自得。
“安兒,你呢?”晏晉目光轉向站在一旁一聲不響的晏之安。
晏之安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啟稟父皇,兒臣的騎射功夫向來不及三皇弟,這次也只得了十二隻而已。”
晏晉點點頭,目光一閃,又問:“你們四皇弟呢?”
晏之清搶先答道:“兒臣已一日未見到他了,嗯――也許是找到什麼地方自顧遊玩去了。”
晏晉年過四旬,所生皇子眾多,但只有大皇子之臨、二皇子之安、三皇子之清、四皇子之原近成年,而那晏之臨向來隱居深宮,從不踏出宮門一步,所以,能伴駕出遊的,也只有其餘三位。
一面白微胖的中年男子離開椅子,上前奏道:“啟稟聖上,今日一早,臣在東角門處見四皇子殿下帶著一隊人往西去了,殿下還和臣打了個招呼呢。”
晏晉微微皺眉道:“圍場在東,他為何往西?”
“這個――”白胖男子搖頭道:“臣也納悶呢,正想問殿下,可才一晃眼,他就去得遠了。”
晏晉沉默一會,目光重回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