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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部分

陣採用的是蹶張弩三段射,射出來的弩箭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沒等接近閩軍營地,貝都因先鋒已經倒下了三分之一。

繞是如此,這些傢伙也不知道得了什麼失心瘋一樣,依舊嗜血拼命的向前衝,踩著一路屍體,還是殺到了壕溝前。

看著對面閩軍還在裝填,已經被鮮血刺激的雙眼發紅的貝都因人怒吼著就跳進了壕溝,可腳剛剛落地,冒失前進的貝都因勇士又是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v奔湧而出的血液從他們屁股,大腿,腳下猛地冒了出來。

壕溝裡,閩人插著尖銳的鐵刺,在昨夜沙漠狂風吹來的細沙中被掩埋住,形成致命的陷阱。

就算到了這個地步,還剩下不到三百人的貝都因人居然還不肯撤退,拖著滴血的腿腳,受傷的貝都因人狼嚎著從坑裡爬出,掄起彎刀劈砍向閩軍,後面的貝都因勇士也是拎著圓形皮盾猛地從後面跳過來,撞進閩軍防守陣列中。

殺戮幾乎從沒有如此的爽利,生死往往在一瞬間,完全放棄了防禦,派頭的貝都因人輪著彎刀瘋狂的砍向閩軍虎頭圓盾,看的包鐵的圓盾牌火星子直冒,可就趁著他力竭**的那一剎,閩人果斷的刺出橫刀。

胸口噴著血,那貝都因勇士驚愕的倒下,可沒等閩軍收回刺出去的手,邊上突然砍過來的彎刀用力揮下,噴著鮮血的手臂就甩了出去,甩著手痛苦而絕望的嚎叫著,缺臂閩軍再也維持不住防禦,四面八方十多把彎刀又是兇狠的劈了下來。

血光四濺下,這支不要命的貝都因勇士一步一池血的向前奔湧著,深深嵌進了閩軍前軍,可整體上他們卻是走向滅亡,彷彿一個弧形,彎曲的閩軍兩翼從後面又是圍了上來。

“砍刀他們!”兩翼校尉兇悍的揮舞著橫刀,架著圓盾的閩軍四面八方的吶喊著衝了上來。

這一幕,沙丘上的卜斯曼須明顯也看在眼裡,這個沙漠梟雄居然跳下了駱駝,跪在滾燙的沙地中祈禱了幾刻,又是在前線鮮血橫飛中跳上了駱駝,對著前面猛地揮下了橫刀。

“盡你們的責任!讓真主裁決這一切!”

就跟眼前的死亡是虛幻的一樣,聽著卜斯曼須的怒吼,千餘名射箭壓制的貝杜因騎兵無比整齊的歡呼著跳上駱駝,視死亡為無物,吶喊著順著沙丘又是奔湧的殺了下來,而他們身後,更多的貝都因射手接替了他們的位置。

幾個呼吸間,這些駱駝就已經撞到了閩軍營前,完全是不管不顧的衝殺,駱駝撞倒了閩軍將士的盾牆,在他們恐懼的嘶吼聲中,酒碗大的蹄子狠狠踩了下去。

被激怒的閩軍以更加的怒火抬著捆在一起的排矛怒吼著衝上來,噗嗤的撞擊聲過後,十來個閩軍慘叫著倒飛了出去,撞在排矛上的人,駱駝渾身也冒出了無數血洞。

更劇烈的撞擊下,大閩的前軍軍陣就跟彈性十足的矽膠一樣,此起彼伏不斷低落著,再彈回來,殘酷的拉鋸戰進行著。

一輪衝擊力用盡,貝都因騎手這才意猶未盡的牽著駱駝踩著一地屍體向後退卻,剛剛射箭的貝都因騎陣又是收起弓,組成了第三輪的衝擊。

來回衝殺此起彼伏的進行著,總體上來,卻還是大閩佔據優勢,依靠堅實有序的步兵陣,銳利的的弩箭,每一輪貝都因人的衝擊,沙漠上都是浮屍累累,看著阿拉伯人這不要命的打法,李疇簡直興奮到了極點,不斷揮舞著橫刀把新的部隊填充到前線,越來越重的閩軍聚攏在衝殺陣列前,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哪怕幾里之外的蒼鷹都是忍受不住,落荒而逃。

宋璟麾下的獵騎兵同樣也頂到了前面,騎著更加有利的阿拉伯馬,百多騎如同幽靈那樣不斷在貝都因人陣列側翼廝殺著,每一輪貝都因人衝擊,獵騎兵都會在其去提上狠狠地挖下一塊肉來。

太陽越升越高,沙漠中酷暑的氣溫也是蒸騰了起來,幾乎每個廝殺中的將士都是大汗淋漓,汗水夾雜著血水。

橫刀猛地左劈,已經交鋒了數次的阿拉伯騎士最終還是不甘心的被宋璟砍落馬下,可一點也不冒失,一擊得手宋璟趕忙把盾牌從新呼在身前,噹啷一聲,另一個縱馬狂奔的貝都因騎士彎刀在他盾牌面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痕跡。

繞是殺到如此地步了,宋璟卻依舊沒有放棄心頭的疑惑,還是死死盯著山坡卜斯曼須的大旗,忽然間,他的瞳孔猛地微微縮了一下,又重新坐下祈禱的卜斯曼須從沙地中站了起來,隱約間,宋璟甚至確信他看到了這個梟雄嘴角的獰笑。

下一刻,宋璟感覺自己心跳都停止住了,卜斯曼須身後隔斷視線的沙丘上,無比壯觀的黃色大手猛地招展了出來,無數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