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去都督府找李業詡繳令,臨出門之前,薛訥惡狠狠的對著全軍大嚷著,最後摔門而去,不過他和幾個校尉剛走,營壘後面廚子出入的小門,幾個酸秀才就已經推開門偷偷溜了出去。
“李兄,咱們這樣好嗎?要是被那個苦瓜臉抓住,回去可就死定了!”
薛訥經常唉聲嘆氣板著臉,在儒兵當中,就有了這麼個苦瓜臉的稱號,一面躡手躡腳沿著破落的街區向城東走著,一面宋楚河還心有餘悸的問著,他可真是被餓怕了。
拍著憋憋的小胸脯,李明卻是笑呵呵說著:“怕毛,一個大男人還沒我這個小女……,小男生膽子大。”
“薛訥頂多能不給晚飯吃,入城時候我打聽過了,阿拉伯胡主要從西門攻破的城池,劫掠西門到東門這一趟通透,設拉子著名的金絲玫瑰餅老店在城南,靠近城牆躲在貧民窟中,應該能逃過一劫,大不了出飽了回去唄。”
“可,那餅都能當上貢品,價格不菲,入了府兵打仗又沒帶多少錢,經歷此大災,設拉子的糧食會更加昂貴,去了。”
姚崇在一旁臉色猶豫著嘟囔著,一直跟著李明那個婆婆媽媽的小兵更是哆嗦著勸阻著:“是啊,公子,要是被姓薛的抓個正著,咱們就麻煩了。”
完全無視了小跟班的話,李明很是豪爽的把腰間掛著繡著玫瑰的錦繡錢袋順手掏了出來,一把金燦燦的閩國重寶一金被她拋向了半空,在幾個酸秀才滿眼金光的注視下又是大大咧咧的說著。
“李隊正威武!”
歡呼一聲,十多個酸秀才都是擁著李明興奮的向前衝去,美食麵前,就連宋楚河都淪陷了,,叫的比誰都歡。
然而,一群涉世未深的菜鳥們渾然沒有注意到,背後,幾雙發綠的眼睛貪婪的看著李明毫不在乎上下拋飛的錢袋……
另一頭,經過了半個城池的盤問與鄙視,薛訥也終於艱難的找到了李業詡還有副總管盛連山,只不過此時,兩位大人物卻是眉頭緊皺的呆在設拉子西門門樓上。
阿曼阿拉伯胡就是從這裡攻入設拉子的,呆在這裡,李業詡已經站了半天了,眉頭緊鎖的來回轉這圈子。
一旁的盛連山則是黑著臉咆哮著:“戍衛西門的曹縣折衝府還沒有幸存者找到嗎?這群豬!廢物!”
也難怪盛連山如此憤怒,入城兩天了,他與李業詡既沒有找到阿拉伯蠻的蹤跡,甚至連設拉子是如何陷落的都不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如今連阿拉伯人何等戰法都不知道,生怕阿拉伯人故技重施再突然打進城來,李,盛兩人連睡覺都不安穩。
不過聽著盛連山的咆哮,單膝跪伏在地上的騎都尉卻是滿面為難,沉重的回答著。
“回稟將軍,在巷道中一共找到了九百零八具屍體,曹縣都自折衝都尉到果毅都尉在冊的府兵幾乎全被找到,恐怕是沒有幸存者了。”
“附近百姓末將也去詢問了,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口咬定,阿拉伯胡幾乎是一下子湧入城池少殺搶掠的。”
這話聽的盛連山更是咆哮連連,李業詡也是眉頭擰的幾乎能擰出水來。
設拉子是州城,大城,居民不下二十萬,城牆高十一米,更是有完善的的城防,城樓,五個都四千多府兵駐紮在附近,如此堅城,就算在三萬阿拉伯蠻狂攻下支撐不住,守個十天二十天應該不成問題吧?
可城池幾乎是一日而下,上午十分阿拉伯騎兵出現在城外,傍晚夜剛剛擦黑,城池既破,幾個都四千府兵全軍覆沒,發現的屍體都是緊張衝出軍營,在巷戰中與阿拉伯人廝殺到死的,防備森嚴的城防忽然間變成了透明的一般。
這個問題沒弄明白,李業詡也不敢出城追擊,他屬下五萬大軍,騎兵才不到一萬,這要是前腳出門後腳再被偷了城池,閩國的面子恐怕就被他丟盡了。
“大總管,中郎將薛訥到,求見總管。”
就在這時候,冷不防下方傳信兵上了城,大聲的稟告道,正在氣頭上的盛連山想都不想一揮巴掌:“沒空,不見!”
傳信兵剛要走,卻不想李業詡忽然叫住了他,悶聲說道:“讓他上來吧。”
“李兄,不就一個娃娃兵頭嗎?真不知道陛下讓他來跟著做什麼,添亂嗎?”
盛連山不滿的抱怨道,聽著抱怨,李業詡無奈的搖了搖頭。
“陛下此舉,必有深意,不是你我臣子可以妄加批評的,還有,薛訥的父親畢竟是薛禮大將軍,他的後輩我們總不好給臉色看。”
一番話,這才勸說的盛連山悻悻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