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嘴,只發出了這麼個聲音。
他的一隻手,正罩在我的胸房上,輕輕地滑動著……另一隻,放在我的腰上。
努力了幾下,終於把眼睛全睜開了。
見我醒來,他一個翻身,整個人壓在了我的身上,彷彿是一條被子,瞬間便將我覆住。
……
算起來,從昨晚到現在,不到十二個小時,他共要了三次!
幸好不用上早朝。
日頭很高的時候,兩個人才起來。
於我,實在是無所謂,本來就是個聲名不是很好的妃嬪,若不是參與平叛為我掙得幾分名譽,只怕我在那些死守著綱常名教的儒士眼裡就只是個惑君亂宮的禍水。
而他,卻是罕見。
縱使寵愛雲飛燕十年,他也沒有這麼晚起來過。
“你不怕史官在實錄裡記下麼?
幫他繫上內衣的紐帶,我隨口說道。
“怕他們?若是怕了他們我還會帶你回來麼?”
捏捏我的臉,他順勢又把唇湊了上來。
放下布紐,我摟住他的頸,回應。
我看著內監給他穿上常服袍子,窄袖盤領的袍子身前身後及兩肩各織盤龍一,盯久了,那金絲的圖案倒也不那麼刺眼了。
日間,仍是我一人。
他要處理的事太多,且多關乎於朝廷的格局。
而這一天裡,從他走後直至晚間,我就像一個新婦,無所事事,一心待郎歸。
掌燈了,他沒來,進膳了,他沒來,洗漱了,他沒來……
院子裡有水滴聲傳來,“嘀嗒”、“嘀嗒”地,小鼓一樣。
下雨了。
趿拉著撒花拖鞋到外間門口轉了兩轉,新來的小宮女海棠忙打起簾子,秋雲趕上給我披了件紫貂領綿袍。
緊了緊袍子的領口,我看雨落在院子裡。
是春雨,在宮燈的映照下如萬千小箭頭,齊齊地射在青石板上。
“娘娘,雖是開春了,還涼得很。”不一會兒,秋雲在身後輕聲說。
回頭對她笑了一下,我進了屋。
換了睡袍,散了頭髮,拽過一個盤錦靠枕,斜斜地倚在塌上,就著燭火開啟《詩經》翻看,翻到《雞鳴》篇時,不由得大聲唸了出來。
“風雨悽悽,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最後一個字剛出口,就聽見院子裡一疊聲地喊“陛下駕到!”
一把扔掉書,踩了拖鞋就往外走。
帷幕開了……
那團金黃的影子如漁網般,猛地將我裹住。
“三哥!”
我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處,如一尾魚。
“寶貝,想我了?”
他捧了我的臉,四目交接。
……
我為他除衣,怎奈那織著金絲、銀絲的龍袍厚重而複雜,雙手忙活了半天方脫掉。
“寶貝,你真是太美了!”他笑著撫了一下我垂在頸間的幾縷髮絲。
“衣衫不整,未修儀容,何談‘婦容’?”我打掉他的手,作為回敬。
然而,轉瞬間他又捲土重來,拉我到懷裡,並且……抓住我的長髮就吻起來。
……
已經是第三天了,我不再是“羞顏未嘗開”,敢半睜了眼睛看他。
沒有了龍袍,他完全是我的男人了。
我的眼睛從他的眉溜到脖子、肩頭、鎖骨,直到臍間。
“要再看仔細些麼?”
邪邪的一笑,他欠了欠身子,似要站起來。
“不要了不要了!”
我慌得閉上了眼睛,側過頭去。
“嗯。”我低哼,身子顫動了一下。
他進入了,瞬間。
……
這一夜,又是兩次。
醒來時,見他正端坐在靠窗的几案上,面前,是一堆章表。
我坐了起來,卻情不自禁地又打了個呵欠。
“醒了?”
他回頭問。
“這都起來了!”
我扭了扭身子,半是撒嬌。說完,張嘴叼住被子,裹緊了,望著他。
“寶貝,還想要?”
他突然丟下手中的文書,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