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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笑不得,本來略帶沉重的氣氛,被雲飛峋這臭不要臉的行徑攪亂,哪還有剛剛的壓抑和尷尬。

實在掙扎不出,漣漪只能長嘆一口氣作罷,換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將兩隻手臂伸了出來,輕撫他剛毅的面頰,“為什麼打?打了哪裡?”

飛峋攬著她的腰,那姿勢十分霸道,力氣也很大,得虧漣漪身子還算結實,若是換了那種病西施,其後果想必十分嚴重。“還能因為什麼,自然是你對娘說的話了。”

漣漪一挑眉,“原來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雲飛峋趕忙搖頭,“我哪敢?只不過……哎,我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說著,低頭,將臉埋入漣漪的頸窩,就這麼靜靜地躺著,呼吸著,不知想著什麼。

“我那麼說你娘,你生氣嗎?”漣漪問。

飛峋還埋在她頸窩,想了一想,而後聲音悶悶的,“有點。”

漣漪哭笑不得,“你個笨蛋,這麼老實幹什麼?懂不懂哄女孩子啊,你應該說不生氣,你是幫理不幫親。”話雖這麼說,但若雲飛峋真的說不生氣,她反倒是覺得其為人太過虛偽和冷血。

雲飛峋就是這麼個老實到讓人踏實、笨到讓人心疼的男人,他很少用語言去表達愛意,卻一次次默默幫她。還記得日夜不休地幫她工作,還記得為了她實驗的蒸餾酒,他燙了滿手的水泡卻不吭一聲。

肩頭有些重,但這種存在感卻讓人心頭甜蜜,熟悉的氣味繚繞,蘇漣漪長長地嘆了口氣,將手小心放在他的頭上,入手的是順滑的髮絲。

“恩,我不生氣。”不一會,飛峋又道。

蘇漣漪更是哭笑不得,“不生氣就怪了,她是生你養你的母親,無論其對錯,但若是有人諷刺她、讓她不開心,你若是不生氣,那豈不是冷血不孝?”就如同……雲飛揚一般。

暖暖的氣,長長吐在漣漪的頸上,“你明知如此,為何還要撕破了臉?”語調帶著一些埋怨。

漣漪惡趣味的揉弄他的發,將他本來梳理得十分整齊的髮絲抓亂,那頭頂發冠都有了一些歪斜。“我若是不撕破臉,還指不定你娘要怎麼刁難我呢。你從小在這種所謂名門大戶中長大,夫人怎麼到男人,難道你沒見過?”

“恩。”雲飛峋怎會不知?

漣漪無奈地嘆氣,“我是進退兩難,若是忍讓能換來他們的諒解,我也不是不能吃虧受委屈的。被刁難,多蹲一會或乾脆跪上那麼一天,又有什麼?但這樣他們非但不會體諒我的忍讓,還會堅定他們心中的謬誤,認為我低賤,入了你們雲家門是高攀、會給你們丟人。”

雲飛峋可以理解,又無聲點了點頭。

“其實……還有一些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漣漪有些猶豫。

飛峋從她肩上抬起頭來,“和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漣漪斂了視線,盯著雲飛揚的雙眼,“這些話說出來好似挑撥一般,飛峋你懂我,根本不屑在背後做這種事,但如今,你家人不僅沒尊重我,同樣,也沒尊重你。”

雲飛峋沒言語,看著漣漪,目光中若有所思。

“若是他們尊重你,將你當成一個獨立的人,為何不顧你的意願?明知你喜歡我,還前來刁難,難道他們也曾這般刁難過雲飛揚或他身側的姬妾?

雲元帥也是兵營出身,指揮大軍、上陣殺敵想來也不會少,但他帶過姬妾上戰場嗎?沒有,那為何你兄長無論怎麼胡作非為,你家人、包括皇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蘇漣漪語調平穩,為其講解。

雲飛峋慢慢放開了蘇漣漪,在黑暗中無神遠眺,遠方,公主府的下人們正在掌燈,長廊、亭子、華屋外,將那燈點亮,長明一夜,第二日黎明後再一一熄滅。

“漣漪,你說的對,如今你受到這種待遇都怪我,若是我早一些建功立業,有了功績和地位,他們也不敢輕視我、更不敢為難你。”被蘇漣漪幾句話點明,雲飛峋頓時大悟,此時已完全理解了蘇漣漪的主張。

在他的家族中,沒有功績便不被重視,沒有地位便不被尊重,無論是對外人還是對自家人。

大哥能胡作非為、頻繁納妾,但他卻不能與喜歡的女子在一起,兩人同父同母,差距在何處?——在功績與地位上。

“我並非是目中無人,如今對你父母的不尊,也是被逼無奈,昨日我與雲夫人針鋒相對,雲夫人回去後大發雷霆打了你;但相反,若是我委曲求全,她會如何?”漣漪呵呵笑了幾聲,面上是淡淡嘲諷,“她會回去挖苦你,說你找了個攀附富貴、拿不上臺面的女子,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