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搖搖頭,最終她還是淪陷了罷。
正窗外大風忽起,白日裡還陽光明媚,但從傍晚時便烏沉沉的陰下來,漣漪到了客廳,稍稍推開窗子,大吃一驚,不知何時,竟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
雪大風急,漣漪心中擔憂得緊,不忍飛峋在路上受苦,在屋子中走著轉著,卻苦無辦法。
擔憂也沒有辦法,算算時間,飛峋早已上了管道罷,好在,她在小驢車裡裝了很多被子和乾糧。
又過了一個時辰,漣漪覺得無聊得緊,古代沒電視也沒電腦網際網路,這大晚上的實在沒什麼娛樂活動。平日裡不覺得,偶爾和飛峋聊聊天,偶爾下下棋,即便是無事可幹,也在家中和他待著,互相默默陪著。
想了一想,還是睡吧,睡醒了明天日再繼續無聊。
洗漱完畢,將屋內小火爐又添了些炭,將軟乎乎的新彈棉被鋪上,準備睡去,屋外的鬼哭狼嚎之音卻讓她有些擔憂。室內溫度驟降,即便是添了爐子,但還是不若前幾日那般暖和。
漣漪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她的屋子是根據現代房屋建的,南邊有一個大客廳、北面有倉庫,而頭頂的房頂也做了簡單吊頂,雖說夏天也許會熱上一些,但冬季是極為暖和的。
而初螢家卻不是,其為鸞國中部普通農家房屋,直通南北,頭上棚頂能見房梁的那種,因房間太大,密封性又不好,取暖的火爐很是吃力,沒風的日子還好,若是有風,那火爐燒與不少便沒什麼區別。
漣漪想到這,立刻翻身下了床,將衣服披上,衝了出去。
屋外,風甚大,那夾雜鵝毛大雪的狂風颳得人眼睜不開,漣漪將身上的綿褂子緊了又緊,掙扎著向初螢家的方向而去。
初螢家中。
她本以為自己已很堅強,已可以自己燒飯、自己洗衣、自己做家務、自己養孩子,但此時此刻,面對這狂風暴虐,她卻只能瑟瑟發抖。
孩童哭嚎著,她將孩子緊緊抱在懷中,爐子裡的炭火燒得火紅,但那可憐的熱氣剛一出來,就被冷風吹散。
孩子大哭著,初螢也很想哭,卻不知哭給誰聽。她本應有舒適的生活,本應奴婢成群,本應父疼母愛,但父皇已駕崩,母后與兄長只顧奪嫡,丈夫也是如此,她只能擔驚受怕的在這農家小院。
狂風還在鬼哭狼嚎,風之大,是她這一生第一次見到的,那狂風根本無視牆壁和窗子,呼嘯入了房內,那窗紙嘩嘩響著,她只能暗暗祈禱窗紙萬萬不要吹破,房頂發出咚咚的聲音,她懷疑是屋頂的瓦片被周了開,不知那房頂會不會被狂風掀起。
當蘇漣漪掙扎著到初螢家時,還沒入屋子便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初螢,開開門,是我。”她敲著門。
這一刻,初螢只覺得在身陷絕望的漩渦中無法脫身時,一道曙光射入,她憋了已久得淚水終於湧了出來,此時此時,她只覺得蘇漣漪是上蒼派來拯救她的天兵神將。
拉開門,見門外的漣漪,頭上、眉上和睫毛上滿是雪花,一張唇被凍得發青發紫,“初螢,沒事吧?”說著,趕忙入了門,回頭將門關上。
初螢都不知自己要說什麼,鼻頭酸著,心中好大的委屈。
漣漪見初螢咬著唇無聲哭泣,想到她明明身為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卻遭遇如此,心不免一疼,之前心中的隔閡早已忘卻,“別哭,快收拾收拾帶孩子去我那吧。”
初螢瘋狂地點頭,趕忙轉身去用被子將孩子包上,漣漪則是熄了爐子中的火,怕人不在,出什麼意外起了火災。
初螢費力將用棉被裹好的熙瞳抱在懷中準備出門,卻被漣漪搶了去,“我來抱吧,我體力比你好。”實在看不了嬌小的初螢抱著這麼大一團的孩子,外面雪大路滑,何況初螢剖腹產後剛剛幾個月,在這醫療設施為零的古代,恢復得不算好。
初螢拿了孩子的衣物用具,兩人便出了門,向漣漪家而去。
初螢家和漣漪家彷彿是兩個世界,一個是在冰酷的嚴寒,另一個則是在溫暖的春季。
房子是春天翻修的,牆壁都加了厚,房間格局設施也是十分現代化,再大的寒風也吹入不了幾分,風在南面的客廳和北面的倉庫緩衝到幾近全無,根本入不到臥室中去。
關上了門,便如同將呼號的寒風狠狠拒之門外,房內只有安逸和溫暖,那小火爐噼啪響著,乾燥又溫暖。
漣漪將孩子放到自己床上,將一層層的棉被開啟,哭喊的久了,聲音也小了下來,卻還小聲哭著。
漣漪見初螢直愣愣站在房門前,眼中迷茫,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