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著臉道:他的鑰匙不在我這裡,是侍衛長親手拿著。
凝羽呢?
侍衛長陪著夫人出外辦事,要明日才能返回。
程宗揚想了半晌,只好空著手回來。
武二郎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兩手一揚,鐵鏈嘩啦一聲兜住程宗揚脖頸,劈頭喝道:鑰匙呢!拿來!
程宗揚好言安撫,拍著胸脯保證明天一定拿鑰匙來,如果拿不來,就讓二爺把自己頭擰下來當球踢著玩。武二郎這才悻悻然收了殺氣。
好不容易安頓住武二郎,程宗揚抹著額上的汗水,不知道自己弄來這頭猛獸作幫手究竟是福是禍。他安慰自己,武松怎麼說也是俠肝義膽,豪勇過人,在江湖中是響鐺鐺的好漢,吐口沬也能在地上砸出個坑來。雖然脾氣暴躁了些,主要是因為小時候沒上過學,缺乏教養的緣故。這種漢子粗魯是粗魯了點,但性子直爽,既然答應了自己,為著仗義這兩個字,這趟南荒也是非走不可。
蘇妲己、凝羽,還有那個小婢香蔻兒都出了門,程宗揚想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
有心和武二郎套套交情,可那廝呼嚕打得震天響,光憑聲波險些能把柴房拆了。程宗揚隔著院牆都坐不住,只好拍拍屁股走人。
蘇妲己一走,那些女侍衛也蹤影全無。她在程宗揚身上下了冰蠱,那比繩索鐐銬還管用,根本不用擔心他會逃走,沒有再派人看管他。程宗揚一路出來,沒有一個人理會。
離開蘇妲己的大宅,程宗揚便叫了輛馬車。這個世界的計程車沒人管理,什麼樣子的都有,比起上午嵌玻璃的豪華車,這輛就寒酸多了。
說了客棧的名稱,程宗揚一邊走一邊琢磨。自己拿著蘇妲己的錢給阿姬曼贖身,如果說那妖婦一笑了之,程宗揚第一個不相信。只能解釋是蘇妲己還不知道,或者知道了,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趁蘇妲己和凝羽都不在的機會,一定要把阿姬曼送走,如果她再被抓回商館,自己就白費力氣了。
另一方面,能讓蘇妲己親自出面,肯定是要事。難道是王哲麾下左武衛第一軍團有訊息傳來?
雖然目睹了王哲撼動天地的一擊——在他粉身的剎那,刺眼的白光吞噬了整個戰場的生靈,但程宗揚還有些隱隱的期待,希望能有一些軍士從戰場和蔽日的烈火中脫身。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希望太過渺小。
王哲一死,在他生前被壓制的各種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不知道蘇妲己跟王哲有什麼恩怨,如果讓這妖婦知道自己和王哲的關係……
程宗揚忽然想起那隻錦囊,連忙開啟揹包。藥丸、裝著白色晶體的塑膠袋、連那些安全套都在,那隻錦囊卻無影無蹤。程宗揚背後頓時出了一層冷汗。
第五章憐奴
阿姬曼仍裹著那件長長的斗篷,安靜地坐在床角。聽到房門響動的聲音,她抬起眼,靜靜看著程宗揚。那個年輕的男人臉色很不好,像遇到什麼煩心事一樣,眉心擰成川字。進了門,就倒在椅中,疲倦得連手指也不願抬起來。
阿姬曼走過去,蹲下身子,捧起程宗揚一條腳,放在膝上,然後幫他除下靴子,按住他的腳趾輕輕按摩。
那年輕人明顯怔住了,等清醒過來,連忙閃電般收回腳。阿姬曼揚起臉,微笑道:是曼兒按得不好嗎?
不!不!程宗揚急忙搖手。
阿姬曼再次伸出手,程宗揚卻把腿藏了起來,搖著手苦笑道:不用按了……我有些不習慣。
程宗揚去過浴足城,但那是商業交易,他掏錢,對方提供服務,天經地義。阿姬曼卻不同,讓這樣一個美貌少女給自己服務,讓程宗揚生出一絲褻瀆感。
阿姬曼道:曼兒是主人的女奴,女奴就應該服侍自己的主人。
你的身契我都撕了,你已經不是奴隸了。
曼兒是主人的奴隸,不是因為那張紙。
程宗揚頭大如鬥,這丫頭怎麼這麼固執,跟月霜那死丫頭有的比。
主人出了好多汗,曼兒幫主人擦洗一下吧。
程宗揚嘆了口氣,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對了,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宗揚好了。
好的。宗揚主人。
程宗揚只好不去管她。
阿姬曼在木製的臉盆裡打了水,將一條布巾浸溼,然後絞得半乾,俯下身,仔細抹去程宗揚臉上的灰塵和汗跡。布巾是用厚厚的棉布製成,比起程宗揚以前用的毛巾略顯生硬,但浸過水的布巾覆在臉上,那種清涼的感覺讓程宗揚忍不住舒服地呼了口氣。
每擦三下,阿姬曼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