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青黃面孔透出硃砂色,我是沒想到,蘭姑……
誰問你這個了。程宗揚滿意地看著他尷尬的樣子,我問你準備怎麼對人家。老四,你摸著良心問問,對得起人家煲的雞湯嗎?
蘭姑似乎想說什麼,又閉上嘴。
祁遠為難地抬起頭,程頭兒……
程宗揚道:喂,蘭姑,咱們也是熟人,我跟你說吧,老四在南荒被人救過命,說好要娶人家的。你要不覺得委屈,給老四做個小怎麼樣?老四,我看你就從了吧。
不。開口的卻是蘭姑。
程宗揚一怔。蘭姑出身風月,如果當正室只怕她自己都尷尬。像她這樣的出身,年紀又不輕,能做個妾室已經是不錯的歸宿。祁遠是她老相識,身家又不菲,誰知她卻不願意。
蘭姑放緩聲音:奴婢不是不識抬舉。只是奴婢不慣做房裡人。往日在五原奴婢便與祁四哥相識,這些天見他辛苦,過來給他解解乏,並沒有別的念頭。
程宗揚半晌才回過神。蘭姑這算什麼?豪放女嗎?
蘭姑飛了個媚眼,笑道:奴婢是歡場中人,一點紅唇萬人嘗,這樣的日子已經慣了。
祁遠叫道:蘭姑!
蘭姑擁住祁遠的脖頸,當著程宗揚的面在他嘴上親了一口,笑道:你不用說了,哪日煩悶了便來找我。小妹保你欲仙欲死。
說著蘭姑站起身,臨走時還在秦檜身上摸了一把,這才放浪地笑著出門。
程宗揚與秦檜大眼瞪小眼,然後扭過頭:老四,這是怎麼回事?
祁遠咧了咧嘴:蘭姑過慣樓裡的日子,本來就沒打算成家。程頭兒,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第六章隨波
這些本來是石灰窯。祁遠道:工匠從山裡開出石灰石,放在窯裡,鋪一層木炭,再鋪一層石灰石,堆到七八層然後封窯鍛燒,出來就是石灰。
窯中燒出的坯料還在散發熱氣,灰撲撲有股嗆人味。
祁遠道:程頭兒,你說的水泥我問過工匠,誰都沒燒過。我怕石灰窯不夠熱,讓人把窯重新砌了一遍,照瓷窯的溫度來燒。然後按你的吩咐,三份石灰加一份黏土,拌勻再加四成水,入窖燒乾就成了這模樣。
程宗揚道:這不挺好嗎?你怎麼一臉吃大便的表情呢?
祁遠苦著臉道:這東西不好用,還不如燒出來的磚結實。我讓人試過,用它疊出來的東西脆得很,承不住力。
程宗揚哈哈大笑,沒錯!就是這麼用的。你讓人把燒好的水泥全部磨碎,磨得越碎越好,然後用箱子裝起來,千萬不能淋水。
祁遠道:程頭兒,都磨成胡椒還怎麼用?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程宗揚道:老四,你也不用在坊上守著,就讓他們這樣燒,燒好了磨碎,裝箱備用。你還是回城裡,咱們買的那塊地,吳大刀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你去招工人準備開工。
祁遠聽得一頭霧水,摸著下巴猶豫道:能行嗎?就這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