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互相商量著寫,這實在是在明朝歷史罕見的一幕。
而張凡那邊,所要奏隆慶的奏疏內容也是沒有多少的。他只要說明一番這裡的情況,並且請求隆慶下令讓這一千餘名扶桑戰俘幫助修繕城池民居什麼的就可以了。而且,張凡心中對於這件事情也是把握十足的,他相信愛財的隆慶一定會同意他這種低價的方式的。
很快二人就將該寫的東西寫完了。正當二人準備喚來各自的手下,將戰報和奏疏送往京城的時候,張凡這才是想起來,自己還少了一份戰報沒有寫。
在這之前,他是被隆慶臨時委任為那個“驅夷將軍”,在戚繼光沒有到來之前,他才是江南之地抵禦倭寇的主帥。雖然他的這個職務早在戚繼光到來的時候就已經是自動解除了,可是對於之前的那場戰鬥他還是同樣需要寫一份戰報呈交給兵部閱覽的。
沒有辦法,這種事情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幫他代筆,張凡只好重新坐下來,拿起紙筆開始寫起來。奏的奏疏,張凡早就已經是駕馭的輕車熟路了,可是這戰報,他還是第一次寫,應該怎麼寫,裡面什麼內容能寫,什麼內容不能寫,他完全是一概不知。好在如今,一旁有戚繼光在,他只要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向戚繼光詢問一番。而戚繼光也是毫無保留地全部告訴張凡。
寫戰報的過程中,張凡腦子裡總是會走神,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段日子。特別是他作為主帥,坐陣揚州城城樓之,守衛那裡的那段日子,那可謂是張凡兩輩子裡面最為艱苦的時候了。時時刻刻都有被對方攻佔的危險,也時時刻刻都有著自己會身死的危險。雖然如今,那些都已經過去,但是現在回想起那時候事情的張凡,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也許以後的張凡,還會遇到比這更加危險的情況;或許他從此以後就身居高位,再也不會和這種事情有緣。但是那副場景,卻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帶著頗為沉重的心思寫完了這封戰報,張凡這才是長出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將戰報和奏疏送出去,張凡也打算回揚州去了。
“對了,戚大人。”臨走之前,張凡向著戚繼光說道,“這幾日不知你有何打算?”
“我?我自然是要呆在這裡,等候朝廷的調令到來了。”戚繼光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戚大人,我的意思是,這裡似乎有些不太適合紮營?”張凡說道。
戚繼光聽他這麼,想了想,這裡倒還真是不太適合紮營。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實際是蘇州城通往揚州城和應天府方向的官道。
“這事好辦的很,我等會就下令讓將士們拔營,反正這邊地方也大得很,總能找到一塊空地讓我紮營的。”戚繼光說道。
“嗯,戚大人說的是。”張凡說道。
“不過,我倒是有件事要求你幫忙了。”戚繼光突然說道。
“哦,是什麼?”張凡見戚繼光居然會開口求人幫忙,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是這麼回事。”戚繼光說道,“之前我收到朝廷的調令,要我率兵來江南救援。我知道了之後,就立刻發兵朝這邊來了。因為時間緊迫,糧草輜重什麼的都沒有準備多少。直到之前在徐州府停留的時候,這才是補充了一些乾糧。如今,也只是剩下夠用一天的乾糧了。”
張凡聽到原來是糧草的問題,心中也不由得解開了疑惑。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畢竟人是要吃飯的,再搶的軍隊,吃不飽也無法陣殺敵。而戚繼光這人為了這件事情,居然會對張凡說出一個“求”字,由此可見糧草的重要性。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凡點了點頭說道,“戚大人還請放心,如今戰事已了,那揚州府中的難民也該回來了。等我回去之後,就立刻讓那揚州知府王德照調撥糧食,送到戚大人軍中便是。”
“如此,還是要謝過你了。”戚繼光拱了拱手說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張凡趕緊說道,“話說,如今這蘇州城可算是全空著了,城中也有很多糧食。再加如今雖然戰事已了,可是朝廷的公文還沒有下,戚大人你作為此戰的主帥,有權徵用當地州府的糧草充作軍輜,又何必要我來幫忙?”
“話是這麼說不錯,我這也不是怕會惹麻煩嗎!”戚繼光有些無奈地說道,“畢竟這世,能幹事的人不多,卻是會胡亂瞎攪和的人不少,萬一有了什麼麻煩,那還真的是麻煩的很呢!”戚繼光現在的心情似乎有回到了午飯之前那種暢快的狀態,一番話說的雖然情況難以讓人覺得高興,但是卻更加罕見地用了一番繞口令似的的話。
張凡,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