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卻也難比得上那一幅牡丹。”說道最後,孟珙聲音低沉了下去,顯然他對木青竹很是敬佩。
“為何杭州城內鮮有人知這木大家是一位盲女?”魚樵耕繼續問道。
孟珙嘆了一口氣,說道:“木大家待客只在畫舫之上,鮮少下船,並且時常是輕紗覆面,與平常百姓接觸的少,他們自然是不知了。而與木大家熟識的人,大家都頗為敬佩她,雖然木青竹並不避諱自己雙眼已盲,但人們卻很少往外宣揚的,即使當朝右丞相史彌遠也不曾外漏,甚至還因此杖斃了一位亂嚼舌的侍女。”
末了,孟珙悠悠嘆了一口氣道:“她雖雙眼已盲,但卻比我們每個人都出sè。”
所有人一陣不說話,即使小二也是一臉的欽佩。
末了,黃蓉輕輕地說道:“當真令人佩服的很呢,我有一點迫不及待的要與她做朋友了。”
她的話音剛落,橋上更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種洗在一陣錯愕之後,收斂了自己臉上的嬉笑輕佻,鄭重的從竹轎上走了下來,咳了幾聲後,揮手示意扶著的青衣劍客讓開,獨自一人佝僂著因咳嗽彎下去的腰,走到木青竹的面前,兩手在胸前相合,拱手苦笑道:“如此是我唐突了,還望木姑娘原諒種洗先前的輕浮。”
原來種洗天賦超群,奈何從小便被疾病纏身,自覺命運不公,加之被父母長輩的寵溺,所以從小便養成了囂張乖戾的xìng格,而在別人提及自己的身體缺陷時,更是暴怒非常。今rì見木青竹雙目雖盲,卻毫不避諱,更是練就了一身的本事,頓時不再認為對方只是一位紅塵女子,心中陡生了許多敬意。
與嶽子然有一面之緣的碧兒附耳將種洗的神情細說與木青竹,隨後木青竹輕聲道:“曾有人送我九個字:放的下,想的開,看的透,如今我也送與種公子,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過眼雲煙。還是莫因疾病纏身,便自暴自棄的好。”
抱了抱手,種洗重新坐回自己的竹轎,說道:“受教了。”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孟珙嘆了一口氣。
嶽子然卻有些訝異木青竹心情的細膩,雙眼已盲,卻能夠從侍女的描述中,找出種洗乖戾輕浮驕狂的原因。不過他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驚訝感嘆了,他那不成器的徒弟還在別人手上受折磨呢。
嶽子然拉著黃蓉的手,縱身躍到船家老三的船頭,隨後施展輕功,踩著各個船的船頭一路飛躍到斷橋之下。
伸手將黃蓉抱在懷裡,嶽子然低聲輕語:“抱緊了。”言語之間,身子便踏著最後一個船頭,挾著黃蓉借勢一起躍到了斷橋之上種洗的竹轎前。嶽子然這一番動作一氣呵成,動如脫兔,讓身後看著的孟珙情不自禁的開口讚道:“好身手。”
唯一不足的是,船家老三卻是在嶽子然躍過來時,在船頭摔了一個大馬趴,險些掉下水去。嶽子然扭頭看了黃蓉一眼,見她狡黠的轉了轉眼睛,顯然是她出的手了。
碧兒對嶽子然還有些印象,扭頭附耳向木青竹說了些什麼。嶽子然卻只是掃了這主僕二人一眼,衝見過的阿碧點了點頭後,扭頭打量起了種洗,隨後又將目光放在了白讓的身上。
白讓此時狼狽不堪的看著自己的便宜師父,先是一喜接著便是滿臉的羞愧,倒是沒有發出任何向因痛呻吟或向嶽子然求救的聲音。
種洗也在打量著嶽子然,只是眼神中多了許多凝重,收起了對燕三蕭何兩人時的輕狂,右手更是搭在了竹轎掛劍鞘那側的扶手上。
嶽子然讓黃蓉退到木青竹的軟榻邊,提起劍鞘指著白讓說道:“他是我徒弟。”
種洗眯了眯眼睛笑道:“他倒是不挑剔,轉眼找了個如此年輕的師父。”
嶽子然不以為然的道:“我教的是劍術,可不是年紀。”
“這話倒是不錯。”種洗點了點頭,“怪不得他劍術長進了許多,原來是你教的。”
嶽子然輕笑:“這你可是錯了,他若是將我的本事學會三分之一的話,也就不會被你們這些人打敗了。”
種洗也是孤傲之人,在劍法上更有自得的地方,不過卻沒有反駁嶽子然的話,只是盯著他的劍看了半晌,才說道:“還望不吝賜教。”嶽子然點了點頭,自然明白對方也有足以自負的地方,若僅靠氣勢嚇到對方救出白讓,無異於痴人說夢。
嶽子然劍不出鞘,只是握住末端驀地橫向種洗掃去。種洗不敢怠慢,右手順勢抽出劍仍如先前那般黏住對方武器,向一旁帶去。不過,嶽子然不是燕三,他並沒有回撤劍鞘上的力道,而是順著種洗的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