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收了詼諧之意。群丐無不凝神靜聽。
“這兩位是桃花島黃島主和島主高徒梅姑娘。昨夜這兩位在太原地面上被我丐幫襲擊,黃島主因護著幼徒不慎被傷了右臂。”洪七說完,丐幫一片譁然,洪七治下頗嚴,群丐都在猜測是誰壞了幫規。梅歆聽到高徒二字還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師父,師父則不知垂眸想些什麼。
“諸位安靜!”洪七繼續說道,“我丐幫傳承幾百年,一直以俠義治幫。不成想,這幾日卻有幾個敗類壞了咱們丐幫幾百年來的聲譽。”洪七公轉頭看向廳後,說道:“帶上來。”
昨夜偷襲的兩個長老和那十幾個丐幫弟子被帶了上來。“張長老、劉長老,你們二人身為太原分舵的執事長老,居然帶領幫中弟子做出這等違背俠義之事。真叫洪某失望,也叫幫中兄弟寒心。”洪七痛心疾首地說道。梅歆看著黃藥師,嘴角居然帶了一絲笑,在笑什麼,難道在笑這洪七過於一本正經?
“洪幫主,老夫確實帶著十幾個幫眾圍了黃島主二人。可這黃島主一向邪魔外道,老夫不過是為民除害,並不違反丐幫的俠義之道。老夫今天甘心被綁在這裡,就是要向幫眾們說明,證明老夫的清白。”張鳶在此情形下還頗為鎮定,接著說道:“既然這桃花島主乃奸邪之人,老夫又何必跟他講什麼俠義道!聽說滄州盧家堡、泉州萬葉山莊都是一夜之間被這桃花島主滅了滿門。張某不過是帶領眾人替天行道。陳長老昨夜就是被他一劍殺了!”想不到這張鳶反咬一口。幫眾們聽到此處都議論紛紛起來。
師父又是那種別人潑了汙水也不理的性子,江湖上但凡有什麼結不了的案子,都歸到他身上,這才有了後來“東邪”的稱號,江湖上都認為是邪魔外道,至少是亦正亦邪。
洪七聽了笑道:“你說別的,洪七可能不知道。要說滄州盧家堡,乃是去年八月十五被人一把火燒了,泉州萬葉山莊是去年九月初一被滅了滿門,這兩地之間就是洪七運輕功全力趕路也要一個月的功夫,黃島主就算有那個功夫半個月從滄州趕到泉州,也不見得有那個閒心。”師父聽到此處,不屑地嗤了一聲,理了理衣袖。
“張長老,洪七敬重你在幫中幾十年,比洪七高一輩,一向執掌太原分舵。劉長老為幫中亦建樹頗多。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洪七也只能秉承幫規辦事了。”洪七鄭重說道:“鑑於黃島主二人未受重傷,本幫主決定廢去張鳶、劉正巖兩人武功,逐出丐幫。”整個丐幫氣氛凝重,張鳶、劉正巖更是臉色煞白。
“噗”梅歆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轉頭看師父也是面帶笑意。估計是覺得這個丐幫,不就是一群叫花子,行事怎麼跟官府一樣,樣樣事情搞得這麼鄭重其事。尤其洪七剛才那個樣子,不過一身破衣,卻好像官府大老爺在給疑犯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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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丐聽見梅歆笑了一聲,都面帶怒意地看向她,待發現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也就不再與她計較。梅歆見了群丐的臉色,吐了一下舌頭,定了定臉色。
洪七處理完幫中事務,群丐都散了出去。諾大的廳內只剩下洪七和黃藥師師徒。
“不知黃島主的傷可好了一些?”洪七含笑問道,眉毛輕輕地往上一挑,又恢復成帶著點玩世不恭的模樣。跟人前端著架子的樣好像判若兩人,梅歆又想笑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麼?洪幫主要親自考較一番,看看黃某的傷到底有沒有好?”師父輕輕說道,大廳內幾十支火把熊熊燃燒,地上是凌亂的稻草和足印。昨夜被洪七解圍的面子,還是趕緊討回來吧。師父有點潔癖,梅歆在心裡估計師父不願在這醃漬的叫花子窩呆太久。
“好吧,既然黃島主覺得手臂沒事了,洪某也正好要請教一番的。”洪七笑道,大眼裡全是神采。梅歆是看出來了,兩個武痴,碰到相當的對手,就想練練手,對雙方都是提高。
洪七的武功走的是剛猛一路的外家功夫,和其人一樣光風霽月,舒正暢達。師父的武功則奇巧瑰麗,招式華麗詭譎,有著出人意料之外的妙想。兩人的武功會產生怎樣的碰撞,梅歆也很期待。
洪七那邊話音才落,二人已交上了手,瞬息之間已是七八招過去。梅歆經過眼睛也不眨地看著,經過這些天和師父就近學習,她的武功也提高了一個層次,勉強可以分辨出兩人的招式。兩人眼下年紀雖輕,武功已足可以儕身當世一流高手之列。看得梅歆是大飽眼福,尤其師父身姿瀟灑,一舉一動都看得梅歆心曠神怡。
兩人大約鬥了幾千招,火把早已燃盡,破爛的屋頂和大門外洩進水銀般的月光,兩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