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臉上沒什麼表情,接受的很平靜,可是他的負疚感卻更濃,伴隨著的是隱隱的心疼。
他們的婚姻,只有一本證書,沒有婚禮,沒有見證,她安安靜靜不吵不鬧也不哭,看著那本結婚證天真的問他,以後沒有人的時候,可不可以叫他老公。
結婚了,她有點兒小懶,特別嗜睡,家裡總是亂糟糟,每次無論晚上幾點睡早上起來都是11點多,有時候他回來晚了怕吵醒她就會睡到客房,早上起來她卻還在睡,他不忍心吵她就又悄悄的走,所以她大約會覺得他很少回來,其實很多時候,他都在她身邊。
她做那個事情的時候,身體敏感的就像是含羞草,高chao的時候,她會忘我的說我愛你,你是最美麗的樂章,他喜歡聽。
她畫畫總是把自己弄的很髒,滿身顏料,對於有嚴重潔癖的他來說那真是一種考驗,後來發現她畫畫的時間都多過看他,他終於下令,不許再畫,他想讓她的眼睛裡,只有他。
後來,她走了,整個屋子都空了,空空蕩蕩的屋子那麼冷清,他自己一個人住過一陣,但是半夜總是覺得她在屋子的某個角落走動,然後就起來拼命找,因為睡眠不足神經衰弱了一陣,再然後搬到了另一個房子。
喝的太多,那些碎片徹底的零碎,腦子混沌一片的,靠著椅子,他沉沉睡去,日落日升,天亮了。
*
日生日落,天黑了。
溫哥華。
白天照顧伊麗莎白,晚上做了晚飯吃好,哄了伊麗莎白睡覺,和方海珠聊了會兒,忙碌的一天結束,安好鑽進被窩,閉上眼睛,強迫自己趕緊睡著。
可是平常那麼嗜睡的她,現在卻怎麼也睡不著。
7月23號,結婚六週年紀念日。
今天是7月23號,中國的7月24號。
溫哥華和中國的夏季時差,15個小時。
大概,如果他還記得,那昨天的大洋彼岸,他已經一個人獨自度過了兩人的結婚紀念日了吧。
有些數字,你越想要忘記,其實卻是越忘不掉。
譬如2007年7月23日,她們領證的這個日子。
事實上這麼多年來,安好一直都沒有忘記這個日子,雖然她不會再去紀念這個所謂的紀念日了。
輾轉反側,她索性開始數綿羊。
1,2,3,4,5,6,7
數了半天,也沒睡意,她索性起來,繞著房間跑步,大約是不夠累,只要累到趴下,估計倒頭就能睡。
11點50分,方海珠被尿意憋醒,起來上廁所就看到安好繞著客廳在跑步,嚇的她一個激靈,試探著喊:“安安。”
安好自顧著自數數,發現跑步不能制止心裡頭的胡思亂想後她就開始邊跑邊數數,大約是數的太過入神了,方海珠喊她她都沒聽見。
方海珠自言自語了一句:“該不是夢遊吧,夢遊的這麼激烈,跑著夢遊?這喘息聲,會不會夢遊到累死,不行,我得叫醒她。”
摸開了開關燈,安好的腳步戛然而止,滿頭大汗的回過頭來看,方海珠被她嚇的不輕。
試問大半夜的,一個滿臉通紅,頭髮就像是女水鬼一樣的人以不大科學的扭頭姿勢看著你,能不害怕。
“安,安安。”
她磕磕巴巴的喊。
安好用力吐了口氣:“嚇死我了,你怎麼起來了。”
方海珠也用力吐了一口氣:“你才嚇死我了,你剛才夢遊了你知道嗎?”
“我在跑步啊。”
“老大,不是夢遊啊,不過你比夢遊更神經,大半夜你跑什麼?”
“睡不著。”
“還有你脖子可以扭這麼大弧度?”
“我小時候學過舞蹈,柔韌性好。”
“好吧,我才知道,嚇的我,你還真是多才多藝,會法語,會舞蹈,會畫畫,對了你怎麼失眠了?”
安好抬起頭看了看掛鐘,也顧不上滿身是汗,趴回了沙發上。
“12點了,我不失眠了,睡了,晚安。”
方海珠只覺得莫名其妙:“12點,灰姑娘的南瓜馬車啊,還有時間的,安安,你起來洗洗再睡吧,身上都是汗會感冒的。”
“”
沒有聲音。
方海珠拿著水杯走過去,才發現,前後不過三十秒,安好睡著了,睡的還很死,大約是太累了,還能聽到輕微的鼾聲,她無語,替安好蓋好了被子,她搖了搖頭,笑了一聲,起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