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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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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林黛玉只覺一陣氣悶,下意識地捂胸口的手卻僵在了胸前,紅通通的臉兒上劃過一絲帶著驚喜的不可思議——若是前一世,自己這般心氣激盪,此時定然已經趴在桌上狠咳了,可是現在,她除了僅有一絲的胸悶。竟然沒有任何不適?——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養,自己的先天不足之症似乎已經不若原來那麼困擾了……

思及此,林黛玉不好再生劉煜的氣。捏著玉垂著臉兒正想著要說些什麼好——可劉煜卻並不就此放過她,自顧自地笑了一陣子,好不容易忍住,還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扇著扇子。得意非凡:“哎。還是咱們家妹妹可愛!真性情、不做作——京城裡那幫所謂端莊秀氣的小姐們啊,一個個端得跟個菩薩似的,自以為是金身,其實就是個泥塑的雕像!”

此話雖沒有說錯,可是卻偏偏擊中林黛玉心中的隱痛:若是寶釵有這麼一個身為一家之主還對自家心思闇昧不明的兄長,別說是一塊淬了藥的玉,就算是個玻璃片兒,寶釵也定會含笑接下。面不改色。

默默嚥下心裡的苦澀,林黛玉半是惱怒半是難堪地對向劉煜:“兄長說黛玉是真性情。可是黛玉看兄長,這才是真正的真性情、無忌憚,不輸當年的阮籍,猖狂處事,青白雙眼,窮途大哭!”

劉煜一愣:阮籍是個狂士,也是個賢士,古今贊他之語不少,但是絕對不包括唐代大詩人王勃那句“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而且,林黛玉明明知道,自己可是今科狀元郎,一旦丁憂完畢就要回朝擔任要職……所以,這句誇獎他像“阮籍”的,順著王勃的詩意,也是否應了前面那句“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呢?還真刻薄啊……而且,不帶幾個腦子的,還真聽不出來!

聽得此種明褒暗貶,劉煜好不容易忍下的笑意又一次差點衝破了肚皮,他不得已只能捂著肚子趴在桌上,毫無形象地叫喚著:“哎呦我的好妹妹啊,你還真可愛……要是早知道你這麼可愛,我一準衝進榮國公府將你抱了家去……”

林黛玉紅著臉兒繼續瞪他:這人確實對她有恩,可是這人也確實可恨!

劉煜繼續捶桌子笑:“真可惜啊,妹妹偏偏投了個女兒身子,若是男人啊,往朝堂上那麼一放,上下嘴皮子那麼一磕,半朝人都能被妹妹這張利嘴給噎死!”

劉煜把桌子捶地砰砰響,王嬤嬤差點以為他羊癲瘋犯了要上來拉人,林黛玉見狀趕緊制止,跟根筍兒似的站的直直,對比起劉煜的瘋樣兒,看起來頗為端莊而清高:“嬤嬤,沒事的,我跟哥哥鬧著玩呢!”

王嬤嬤尷尬又著急地僵在那兒,心裡已經怨極了:雖然煜大爺您是一家之主,是姑娘的兄長,雖然這是自家可以隨便一些,可是……您也不能老是這麼逗咱們姑娘給你看笑話啊?

雖然剛剛的嘴皮子戰是林黛玉略勝一籌,可是王嬤嬤哪裡能聽得出來?看劉煜笑成這樣,她當然以為是自家姑娘吃了虧。

“哦,終於肯叫我哥哥了?”劉煜忽然收起一副瘋笑的模樣,站起來一邊理著衣服一邊瞟著小林黛玉。

林黛玉依然含羞帶怒:與其讓你留下來繼續發瘋,還不如索性依了你,喊你一聲“哥哥”。

劉煜理好了蹭亂的衣服,又抬手擦了擦眼淚,這才擺出一副行家像,指了指林黛玉手裡的小荷包,笑道:“那是上好的暖玉,淬的藥水也是我專門給妹妹配的,妹妹戴在身上,長久絕對有不小的益處。”

林黛玉捏了捏荷包裡的藥玉,抿了抿粉嫩嫩的嘴唇:雖然這是他送給自己的“大禮”,可是經過剛才那事兒……她真的不想說那句“謝謝”!

一般來說,被稱為“藥玉”的是琉璃。可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自己的一些的小固執小秘密:譬如,玩藥的這幫人,對於藥玉的理解就與常人有異——可以助人調養身體、有藥用的玉石。

藥玉有兩種,一種是先天生成的。那極為難得,是不出世則以,一出世必然引起一陣腥風血雨的珍寶;第二種。就是後天淬成的,說白了就是將玉泡在藥水裡,讓玉吸收藥水的藥性——這種藥玉當然沒有第一種稀罕,但是從藥用價值來說,一般高於第一種,畢竟,藥玉一般都是根據病人的病情。給他們量身定做的麼!

因為許多利慾薰心之人用藥水給劣質玉石染色去雜質,使其能夠濫竽充數;所以,真正能治病養生的藥玉也被魚目混珠。被人當成了贗品。

現在做藥玉行當的人越來越少,一來淬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