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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好戰、復仇”聯絡起來,也未免牽強。再一點是這部電影的節奏實在太慢了。主題鮮明、一絲不苟、節奏慢,這正是我看到的相當一部分蘇聯電影的特色。

在塔什干電影節的後期,全蘇與烏茲別克加盟共和國的電影家協會有關負責人宴請我們,飯吃得輕鬆融洽,這至少有一小部分要歸功於那每人一小碗的拉麵。拉麵的做法與新疆全無二致,只是要精緻些。而且在塔什干,烏茲別克語稱呼拉麵也是“拉( 個 )面”,與新疆的維吾爾語一樣,顯然是漢語藉詞。吃飯當中,東道主之一,全蘇影協的外聯處處長娜傑日達·伏日柯娃感慨地說:“這是多麼好啊!你們來了,我們坐在一起,我們一起說說笑笑,我們互相微笑著。”

她的話使我感動。

六月十一日晚上,我乘中國民航班機離開莫斯科。同機的有一批美國遊客,他們是沿著奧斯陸—赫爾辛基—列寧格勒—莫斯科—北京—中國其他城市—香港—回國的順序旅行的。一位三十多歲的保險公司職員對我發表感想說:“在蘇聯,我們實在受不了,那裡的人沒有微笑( no smile )。”

是這樣的麼?我想不太清楚。反正有拉麵吃的那次宴請上,娜傑日達·伏日柯娃的臉上一直浮現著端莊的笑容。另一位“地主”,烏茲別克影協主席馬立克·克尤莫夫更是笑容可掬。但那位美國客人的說法也並非無端“攻擊”。在蘇聯,陌生人之間是不大微笑也不問好的。當我按照在西方做客的習慣清晨起床之後向遇到的人道早安的時候,包括飯店的服務員也常常瞠目以對。

服務人員的笑容更是絕無僅有。在蘇聯的民航飛機上,基本上沒有服務,當然更沒有笑容。但是機票非常便宜,從喬治亞的第比利斯到莫斯科,飛行三個半小時,只收三十七個盧布。而在第比利斯的自由市場上,一公斤羊肉要十個盧布,當然,那是新宰殺的、品質極好的羊肉。商店服務員也是一副忙忙碌碌、公事公辦的冷麵孔,與塔什干、第比利斯相比較,莫斯科的店員的面孔顯得更加嚴厲。當然,這種狀況同樣也值得我們中國的服務行業人員反省。

訪蘇心潮(4)

至於一些領導人員就更不用說了,官愈大面孔板得愈厲害,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普遍適用的法則。例如在塔什干電影節開幕式上,開幕、講話、升旗之後應該是文藝晚會。大家都坐好了,也早已過了預定時間,已經有性急的觀眾稀稀落落地鼓掌了,但舞臺大幕就是不拉開,鈴聲就是不響。後來鼓起掌來了,原來是當地的領導人姍姍來遲,氣宇軒昂、豪邁自得地大踏步入座。最好的座位是留給他們的。他們的面孔都很嚴肅,也很神氣。

閉幕式也出現了類似場面。各國代表團團長和一些演員被邀上主席臺就座。大家坐好了,開會時間也已過了十二分鐘,但主席臺正中前兩排的座位仍然虛席以待。著名蘇聯電影導演、來自莫斯科的格拉西莫夫原來是坐在第三排中間的,後來來了一位工作人員,經過動員和謙讓、謙讓和動員,這位德高望重的藝術家坐到第二排正中去了。但剛坐下沒有三分鐘,他又被叫起來了,被引到側幕邊,加入領導人的行列,然後在大幕拉開以後,在掌聲和鈴聲中與氣宇軒昂的領導者們一起正式入座。

這種莊嚴鄭重乃至缺乏笑容的印象也許來自一些城市的外觀。莫斯科和塔什干都有許多莊重宏大的公共建築,以列寧命名的博物館、藝術宮、文化宮、電影之家等等。與美國的玻璃加鋼樑的摩天大廈不同,當然也不同於中國的磚木結構或鋼筋混凝土結構建築。蘇聯的這些公共建築大多使用大量的巨石——花崗岩、大理石等等,建築內部使用大量的有色金屬和黑色金屬,建築內部和外部都有巨大的裝飾圖案附件,建築佔地面積很大,但一般都不太高。給人的印象是闊大、持重、莊嚴、堅固、充滿自信。

美國的建築則是另一種風格,不論形狀上和材料上都顯得峭拔、神奇、奔放,令人眼花繚亂。特別是那種玻璃材料的相互反光對映,更給人一種變幻莫測、光怪陸離的感覺。

而且所有的蘇聯城市街頭都看不見任何商業廣告,電視節目和廣播節目裡也沒有廣告。倒是常常看到莊嚴的###與講演。在莫斯科,商業網點似乎也不太多,有時汽車開了二十分鐘,路兩邊看不到一個商店,只見一幢幢的大樓。比較起來,第比利斯的房屋、商店和街道似乎更輕鬆、更有人情味一些。

城市街頭引人注目的是政治標語與宣傳畫。標語最常見的有“光榮歸於蘇共”“光榮歸於勞動( 者 )”“造福人民是蘇共的最高目標”“蘇共二十六大決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