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
看清來人後,陸遜趕緊走出房門,對著來人躬身行禮。
糜貞在眾多丫鬟的簇擁下,款款而來,二娃經過陸遜身邊時,做了個鬼臉。
“夫人!”
常媽訕訕的擠出一絲笑容,滿臉的褶子很是滑稽。
“常媽?你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應該曉得規矩,當初把你們喚到寧府來,就是看你處事有條理。
怎麼今天就昏了頭,本姑娘早就說的清楚,這裡不是糜家!這是寧府,來到這裡就要遵從寧府的規矩,伯言是寧郎的徒弟,就是這寧府的半個主人,你難道不知道奴欺主的後果嗎?”
糜貞坐在太師椅上,看也不看那常媽,飄忽的眼神帶著幾分霸氣,手指微動,擺弄著自己的香寇蘭指。
陸遜頗有些佩服的瞅著糜貞,師孃竟然比師傅還是霸氣,這雷厲風行的手段,縱是一男子恐怕都不如,想來,也只有這樣的人能成為自己的師孃。
糜貞雖然還沒和寧容正式成婚,可是整個寧府早就認定了她的身份,就連稱呼都隨著改變了。
糜貞自然也樂於接受,雖然起初她一個大姑娘,如此大鳴大放的住進寧府被外人指指點點,可是她依舊我行我素,全然不在乎,在大棒和糖果的加持下,現在整個許昌都知道了她。
“出去吧!”
禁錮的空氣被糜貞打破,彷彿天外之音,常媽嚇得倒退幾步,趕緊退了出去。
“還有你!當初看你穩重,現在這尋死覓活的毛病怎麼也學會了?罰你一個月的錢糧,日後心中當有個輕重,天塌下來還有我呢!”
糜貞處理完這個,又處理這個,未了揉揉頭。
“陸哥哥這麼晚還在讀書啊?”
二娃直稜著兩條小腿,爬到椅子上,瞅著那捲扣在桌子上的書。
“嘿嘿……師孃,說起來都是伯言魯莽了,這是師傅所著兵法,三十六計,這後面的字被人塗抹了,伯言這才沒有控制住自己!”
陸遜說著話,接過二娃手中的書讓糜貞檢視。
嗯?
瞅了眼陸遜,糜貞眼眸中帶著滿意,原來是因為寧郎啊。
“咦?這痕跡……怎麼這麼眼熟呢?”糜貞定眼一看就是一愣。
“我看看,夫人讓二娃看看……”二娃噔噔的跑了過去,擠在糜貞的懷裡探頭探腦的。
“哇!陸哥哥這書和少爺書房的書一樣呢,都被老鼠咬了嗎?”
二娃含著手指頭,驚呼一聲,滿臉天真的模樣。
什麼!
陸遜卻不似二娃那般天真,瞅著糜貞,兩人眼眸皆是閃過複雜的情緒。
“這……”
“平兒,最近這府中奴僕懶惰不堪!不分尊卑,你去把他們觀其來,本姑娘要讓他們明白什麼是規矩!”糜貞轉瞬間若有所思的吩咐道。
糜貞說著話就起身向外而去,陸遜卻是把人送到門口,只等到四下無人,悄悄的轉身跑到了寧容的書房中。
……
“誰!”
陸遜前腳剛剛踏進書房,就見內房亮著火燭,不由的吃驚叫了一聲。
“亂叫什麼!過來!”
房中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陸遜這才呼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
“小子陸遜見過李先生!”
陸遜對著坐在書案後面的李儒躬身行禮。
“嗯!你也發現了?”
李儒頭也不抬的擺弄著桌案上的那些書籍,手稿等物件。
“事有蹊蹺!”
陸遜言簡意賅的緊著小臉說道。
“李寧這管家當的……”李儒搖搖頭,瞅了眼迷茫的陸遜,心中暗自感動,這個寧容還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這等隱秘他自己的徒弟都沒告訴,卻告訴了自己。
罷了!
不都說士為知己者死嗎?那李某這條命交給你又如何?
自己倒要看看,你能給這天下帶來什麼!
李儒暗自想著,神色突然輕鬆了起來,皓月當空,自己之光不放也罷!王侯霸業就讓他隨風而去吧!
“李先生,您……也是聽到師孃的話來檢視的?”
“不是!”李儒搖搖頭,手中整理著那些東西,未了長嘆一口氣,“唉!這是應該告訴我之人告訴我的!看來……這許昌城還是不太平靜!”
陸遜聽著話有些迷糊了,很顯然李儒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幼麟伯言,也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