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寧歸舟去賑災,這不就是考驗寧歸舟的忠心麼!
皇帝難道以為他本人像開國皇帝那樣極具人格魅力,值得戰功赫赫的武將追溯的麼?!
寧歸舟真的反了,沒有軍隊的郕王還怎麼上位!
夭壽了!
他得趕快寫信告知郕王。
看看有沒補救之法!
溫霍明留心到李太監豐富的表情動作,眼神暗了暗。
李太監不太對勁啊!
作為皇帝身邊的貼身大太監,應該提醒皇帝一下的啊!
但看李太監的面色,似乎很焦急很驚慌,完全沒想起提醒這一茬!
“既然溫國相沒有意見,那就這麼定了!”沈初白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李太監,“去給朕準備聖旨!”
沈初白完全不清楚李太監和溫霍明剛剛的心理活動。
或者說,沈初白不在乎。
南方水患既然鬧騰這麼厲害,寧歸舟真有本事,就去擺平。
擺平不了,他就理由砍頭問罪。
反正他是皇帝,他的話就是聖旨!
李太監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想開口勸皇帝的時候,正對上溫霍明審視的眼神。
李太監來不及講什麼,下意識轉身就跑。
小跑了幾步,他又緩緩停下來。
溫霍明這樣的人精,莫不是看出了他身在曹營心在漢?
不行,他不能慌!
越慌越錯!
皇帝聖旨送到將軍府,寧歸舟有瞬間的遲疑。
“威武大將軍,接旨吧。”面白無鬚的小太監,雙手捧著明黃聖旨,刻意壓低聲音再次提醒。
他暗自打量寧歸舟,心中揣測:難道寧大將軍這是不願前往南方賑災?
寧歸舟抬眸,望向天邊,思緒飄向遠方。
南方洪水肆虐,沖垮百姓房屋,讓親人失散,讓百姓喪命。
他身處京都,也依稀能感受百姓哭聲在耳邊縈繞。
溫嵐身處後宮,有自保的能力。
等他回程,還有機會進宮。
相見,並不急於這一時。
反倒是南方百姓亟待救援,刻不容緩。
寧歸舟深吸一口氣。
堅毅向前,單膝跪地,高高舉起雙手,毅然決然地接過聖旨,聲音洪亮堅定:“臣領旨。”
小太監微微一怔,旋即展顏笑道:“寧大將軍忠心可鑑,定能不負陛下所託!”
寧歸舟起身,望向皇宮方向。
此次前往南方賑災,必定會遇上不少困難。
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為了百姓,也為了她在後宮的安穩,他會全力以赴的!
當夜幕黑沉沉籠罩下來,負責燈火的宮人早已將皇宮點亮成一片輝煌。
絲竹之音嫋嫋飄蕩,身著華服的大臣們推杯換盞,夜宴進行得熱鬧非凡。
沈初白高坐在龍椅之上,臉上笑容溫和。
他微微抬手,輕咳一聲,嘈雜的宴會瞬間安靜下來。
“明王,你近日為朝廷奔波甚是辛勞,朕想今夜與你單獨談談心。”沈初白的聲音在大殿中悠悠響起。
語調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明王聞言起身離席,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溫和從容的。
他恭敬地回應:“能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榮幸。”
說罷,便隨著李太監,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離開。
不少人注意到了明王的那雙跛足。
哪怕明王已經竭力掩飾,但殘損之人的表現始終和正常人不一樣的。
比如明王,提腿走路的時候,總是下意識伸手去扶一扶那條斷過的腿。
真是可惜啊!
如果明王沒有殘疾,或許還輪不到當今的皇上登位呢!
眾臣交換了幾輪眼神,繼續宴飲。
明王吃力地跟著李太監前往皇帝的御書房。
然而皇帝沈初白此時根本沒在御書房,而在儀美人的芳菲殿飲酒。
“皇上,什麼事心情這麼好?少飲些酒吧,傷身體。”陸徽柔搶過杯子,柔柔握住了沈初白的手。
沈初白只是有三分醉而已,卻也沒多說話。
只安靜抱著他的儀美人,感受著她呼吸律動帶來的肚子變化。
“什麼時候能長大呢?”他輕輕呢喃。
陸徽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