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陽光潑灑大地,陽光被宮牆切割得支離破碎,宮殿地面光影斑駁。
“魏妹妹,皇后尚在病中,我們貿然去打擾會不會不好?!”陸徽柔捂著唇笑得嬌柔。
她今日一身鵝黃宮裝,頭戴珠翠,妝容精緻華麗。
身著水綠衣衫的魏蓮溫婉一笑,“儀姐姐,皇后娘娘久病不愈,我們做妹妹的更該前去探望才是啊。”
自前日進宮,她就覺得古怪。
傳聞皇后溫嵐霸道,不讓皇帝沾染任何女子。
可她御花園偶遇皇帝被封婕妤,也沒見溫嵐有什麼動作。
或許真如線報所傳,皇后溫嵐根本就沒在後宮!
不等陸徽柔回答,魏蓮已輕移蓮步往坤寧宮而去。
陸徽柔不動聲色地給貼身宮女使了個眼色,等小宮女悄悄抄近路離開,她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魏蓮踏入坤寧宮,假意欣賞著宮內的陳設,眼神卻四處遊弋。
“魏妹妹,這可是坤寧宮,規矩些吧。”陸徽柔掩唇輕笑。
就魏蓮這眼睛恨不得鑽坤寧宮地縫裡搜尋的蠢樣,魏國公府的人還敢送進宮來。
看來魏國公府真的是沒人了。
魏蓮輕輕抬手,拂過一旁的雕破圖風,假意回笑,“頭次來皇后坤寧宮,情不自禁。”
說完,她加快腳步,朝著內殿走去。
坤寧宮的宮人從沒見過這麼不規矩的后妃,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細汗,一路小跑上去攔。
“婕妤娘娘,皇后還在休息。”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清脆的足音在寂靜的宮殿內迴盪。
“魏婕妤是來探病還是找人呢?好大的架子!”頭戴鳳冠的溫嵐,身著金絲繡線勾勒的正紅鳳袍,從內室走出,正與魏蓮對上。
身後跟著的新枝,高高仰著頭,鼻孔將要見天。
魏蓮臉色一白,心中暗叫不好,卻還是強裝鎮定屈膝行禮,“皇后娘娘萬安。聽聞鳳體久病不愈,臣妾特來探望。”
溫嵐目光掃過她,落在她背後的陸徽柔臉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人見到了,可以回了。”
陸徽柔也趕忙跟著行禮,柔聲道:“臣妾進宮以來還未向娘娘請安,心中愧疚,今日便想著和魏妹妹一道前來,給娘娘問個安。”
溫嵐款步向前,身後的裙襬拖在地上沙沙作響。
“探病?問安?兩位妹妹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她徑直走到主位坐下,眼神犀利如鷹,一一掃過二人,“這坤寧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進出、肆意窺探的地方!”
魏蓮心中一驚,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卻仍辯解道:“娘娘誤會了,臣妾絕無此意……”
溫嵐猛地一拍扶手,打斷她的話:“誤會?本宮看你們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二人,身上的威壓讓魏蓮與陸徽柔不自覺地後退。
“本宮身為六宮之主,掌管後宮諸事,這宮中稍有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本宮的眼睛。你們今日這番行徑,是想挑戰本宮的權威,還是背後有人指使?”
陸徽柔撲通一聲跪地,“娘娘冤枉臣妾了……”
魏蓮見狀,咬了咬牙,也跟著跪下,“娘娘,臣妾真的沒有……”
溫嵐冷冷地看著她們,“沒有?那就回自己宮中。本宮沒有宣召,禁止踏足坤寧宮一步!若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宮女太監們上前,欲攙扶二人起身。
魏蓮滿心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溫嵐的注視下,灰溜溜地離開。
待二人走後,溫嵐重新坐回主位,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這一路風塵僕僕趕回,她已疲憊不堪。
新枝急忙上前為她按摩肩膀,眼淚簌簌往下掉。
“娘娘,新枝不敢想你沒趕回會怎樣……”
溫嵐轉身捏她的臉頰,微笑著看她,“答應新枝的,說好的三天三夜,我當然不能遲到。”
好在陸徽柔也不是蠢人,知道讓貼身宮女偷偷前來通風報信。
不然,恐怕真的要被抓到什麼馬腳。
新枝止住哽咽,抬眼去看溫嵐,還是沒忍住,“娘娘,寧將軍……”
溫嵐抬眼與她對視,“你覺得呢?”
娘娘既然都能安然回來,那麼寧將軍定然也安然無恙了。
新枝心底大石落下,左右張望一番,壓低了自己聲音,“寧將軍樣貌出眾,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