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嗎?”
“早就吃過了。”安瑞應了一聲,道,“我想問問……你晚上看到了那條新聞嗎?”
“新聞?什麼新聞?”安老太太隨口問道。
“z市中級法院的那個法官……死了。”安瑞輕輕地道。
“死了?”安老太太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有些摸不準安瑞的意思,“哦,那是挺可惜的。”
“死於腦瘤切除手術中,”安瑞看著前方的某一點,對著手機那邊道,“手術的操刀醫生叫嚴予……或者說,他應該叫嚴肖宇,十九年前,他是姚莉莉的未婚夫。”
電話那邊驀然傳來一聲玻璃杯掉到地上的脆響,安老太太聲音有些抖:“瑞……瑞瑞,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奶奶,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安瑞低聲道,“嚴予他來為十九年前的那件事開始進行復仇了……那個法官是,爸爸是……那麼,奶奶你呢?”
“我……我……”安老太太結結巴巴地說著話,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矛盾的混亂狀態裡。
“當年,奶奶你到底做了什麼?”安瑞追問著。
安老太太用力地閉了閉眼,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驀然將電話掛掉了,順手拔掉了電話線,然後整個人頹然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當年,她做了什麼?
安老太太痛苦地用手撐著自己的額頭:她花錢買通了法官讓那個女孩吃了敗訴;她讓那對夫婦背上了挪動公款的罪名並因此遭到解僱;然後……她甚至動用了自己的關係僱傭了一批人日日去他們家騷擾,威脅他們撤訴。
最後,他們自然是放棄了上訴,選擇了庭外和解,只不過,最後那個女孩還是死了。從十一樓跳下來的,死相悽慘可怖。
安老太太急促地呼吸著,用力地搖了搖頭。
自從安瑞和安哲將那個女孩的照片帶過來之後,這段日子她總是會做噩夢。夢裡有個臉上裹著繃帶的女孩,一次次地從高樓樓頂跳下來,正好摔在她的腳邊,血肉模糊,腦漿甚至濺到了她的身上。
那麼真實,那麼令人恐懼。
安瑞看著手裡被強行結束通話的通話,眼眸稍稍深了深。
“老太太還是不願意說?”安哲給安瑞倒了一杯檸檬水,微笑著問道,“那你現在想怎麼做?”
安瑞搖了搖頭,接過檸檬水喝了一口:“當前,先把明後天的考試考過,其他的……”安瑞看了一下牆上掛著的掛曆,“等高考結束後再說吧。”
第68章
高考的日子有些悶熱,夏蟬趴在樹上拼命的鳴叫著,無端有些惱人。已經連續半個多月沒有下過雨,過於刺眼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都會隱隱約約產生一種疼痛的感覺。
這一年的考試有一點難度,不過安哲和安瑞考的都還算平穩。考完之後,兩個人回了家,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老太太,然而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卻是被女傭接了起來。
“奶奶呢?”安瑞出口問著,“讓她接一下電話。”
“小少爺嗎?”女傭道,“安老夫人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安瑞心中閃過一絲微妙的不安感:“出去了?去哪兒了?什麼時候的事?”
女傭想了一下,道:“大概就是中午那會兒……十二點多吧,接了個電話,然後匆匆慢慢就走了,我讓老夫人吃個飯再過去她都沒理我。”
“是嗎?”安瑞心中的不安更甚,“那就先這樣,如果奶奶回來了,你記得打個電話回來通知我。”
“是的,我知道了。”女傭在那邊應了一聲,然後安瑞便掛了電話,緊接著,迅速撥打起安老太太的私人手機來。
“別急。”安哲看著安瑞有些難看的臉色,安慰性地握了握他另一隻手臂。安瑞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直到那邊自動結束通話了都無人接聽。安瑞略有些焦躁地打了好幾遍,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手機那頭卻突然被人接通了。
“奶奶?”安瑞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輕的笑聲:“奶奶?”低沉而從容,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安瑞眯了眯眼,聲音也壓低了一點:“……嚴予?”
那邊又是一陣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小少爺。”
“我奶奶呢?”安瑞攥緊了手機問道。
“你奶奶?”嚴予靠在牆上,看著那個被自己扔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安老太太,輕蔑地彎了彎唇,“給莉莉陪葬去了。”
安瑞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