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遇見的小護士叫小劉,在幾年前在第一醫院裡做過幾個月的實習。如果不出意外,她和周玉婷的相識就是在那裡開始的。
安瑞微微皺著眉頭陷入深思:但是,問題在於,周玉婷為什麼要隱瞞自己曾經在第一醫院裡擔任過護士一職?為什麼一開始調查的時候老k並沒有能夠順利調查出這件事,是誰在周玉婷身後幫著她做了隱瞞?而且,周玉婷在第一醫院擔任護士的時間……安瑞無意識的用手指輕輕點著桌子,也未免太過於巧合了。
“瑞瑞?”
規律的敲門聲輕輕響起,伴隨著男孩子變聲期低沉嘶啞的聲音,令安瑞猛地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他回過頭眼神複雜地看了看門口,然後應了一聲:“門沒關,進來吧。”
安哲端著一碗綠豆湯走進屋子裡,道:“已經放在冰箱裡冰過了,嚐嚐看?”
安瑞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就放桌子上吧,待會兒我再吃。”
安哲將綠豆湯放在桌子上,卻沒有離開,只是低著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安瑞,微微笑著道:“暑假開始都一個月了,你也不出去,也不怕在屋子裡憋出病來麼?”
安瑞無所謂地笑著,道:“但是外面太熱了。”
“謝澄和班上其他幾個人說準備下午一起去游泳館游泳,你去嗎?”安哲問。
“饒了我吧。”安瑞告饒,“小哲你該知道我一直對運動都沒什麼辦法。”
安哲聞言便點了點頭:“那行,我等一下回個電話給他們,說我們不去了。”再看了看安瑞,問,“那瑞瑞下午想幹什麼?”
安瑞轉過身子,用勺子攪了攪綠豆湯,半垂著眸子笑嘻嘻地道:“我只是說我自己罷了,你不是想出去走走嗎?跟大寶他們一起去玩玩,不用留下來陪我的。”
安哲安靜地看了安瑞好一會兒,然後很淡地出聲問道:“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嗎?”
“小哲怎麼會這麼想?”安瑞抬起頭望著他,一雙深褐色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閃著一絲委屈和疑惑。
“我只是怕惹你不高興而已。”安哲微微笑著,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安瑞的頭髮,安瑞眼睫垂了垂,沒有躲開。安哲望著沒什麼表情的臉,純黑色的瞳稍稍沉了沉,緊接著又恢復了正常,“既然瑞瑞這麼說,那下午我就跟他們一起出去了。你要是在臥室裡睡覺……”
“——記著把冷氣溫度調高?”安瑞笑著將下半句接上,“從我們認識起你就開始說這個,我早就記住了!”
“要真的記住了才好。”安哲彎了彎唇,搖了搖頭笑道,隨後,推開門走了出去,只是在關上門之後,一瞬間,那張還帶著笑意的臉立即沉了下來,黑的看不見底的眼眸深深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好幾秒,一陣刺痛感讓他猛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靠在牆壁上默默緩了幾分鐘,然後他才轉過身,又一步一步地走開了。
而呆在室內的安瑞,此時卻也不如先前表現出來的那般淡定。他坐在椅子上將面朝著安哲離去的方向,漠然地看著那扇被關緊的門,許久靠在椅背上仰著頭,重新將視線放在某個點上,然後一點一點地皺起了眉。
或許上輩子的安哲也是這樣一步一步地蛻變成了他與他初遇時的那個樣子,但是,從潛意識裡,他卻總是不自覺地想到另一個可能性。另一個……更奇妙的可能性。
他歪了歪頭,看著窗外過於明媚的陽光,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
他是因為車禍死亡才重回到了這裡,那麼安哲呢?他也死了?安瑞側過身子,用手撐住下巴:但是,如果安哲重生了——安瑞驀然眸光一冷:不、不,比起說是如同他這樣的突然重生,他反而覺得現在的安哲像是一個正在慢慢找回自己記憶的失憶者。
失憶者?
安瑞拿出筆在紙上粗略地勾畫了幾筆,深褐色的眼睛裡閃過冰冷而銳利的光。也許他還可以有另一個猜測——安哲也回來了,甚至比他回來得更早。只不過,在這期間,上天對他開了個小玩笑讓他很不巧地將一切都忘記了。
而現在。安瑞一筆一筆地將自己勾畫的東西塗黑,上帝跟他開了個更惡劣的玩笑。安哲正在恢復,那些該死的,垃圾一樣的記憶,正在開始一點一點恢復。
這對於他可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安瑞微微勾起唇角:或者,他應該更果斷一點,在他恢復那些不必要的記憶之前,徹底處理掉這個尚且處在少年期,甚至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的安哲。
他甚至能夠保證他能想出一個完美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