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安泉的預料之中,但從夜狼的口中得到證實,還是讓安泉覺得事情不一般,簡單的一個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複雜呢?
安泉收起了電話,眉頭微皺,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推門向客廳走去。
李嬋娟正在廚房裡忙著做有點湘菜味道的荷葉粉蒸肉,雖然周明仁是南京人,但口味卻喜辣偏厚重,素來對周明仁習慣瞭如指掌的李嬋娟當然投其所好,而難得的週末也讓李嬋娟有發揮的機會。
三招兩式,李嬋娟輕鬆地搞定了兩菜一湯,麻利的手法和熟練的操作,很明顯是經過長期鍛鍊後才會有的。
坐在桌邊開始吃飯了,李嬋娟問道:“明仁,週一開始,真的要把報道發出去?”
“當然,”周明仁夾了一塊粉蒸肉滿足地放進了口中,對李嬋娟的這道菜,周明仁一直都非常喜歡,真正滿含愛意地看了李嬋娟一眼,周明仁說道:“離換屆選舉還有一個多月,現在正好是最佳的時機,用不著把水秋巖拉下馬,只要讓他原地不動,就算是成功了。”
李嬋娟對桌上的菜明顯興趣不大,關切地說道:“為什麼?”
周明仁傲然一笑,不答反問道:“嬋娟,你知道我最自豪的一件事,是哪件事嗎?”
李嬋娟眼神中充滿崇拜,說道:“當然是離開老家,把公司搬到上海來啊!”
周明仁放下筷子,接近成功時的緊張心情,讓周明仁不由自主地把內心最深入的想法,告訴給眼前這個自己最親近的人說:“不,嬋娟,你錯了。把公司搬到上海來,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只不過是一時年輕氣盛的意氣用事罷了,簡單地以為非凡能在上海立足打下自己的江山,論能力論實力論謀略都在他之上的我,當然也可以成功。”周明仁陷入了回憶當中,自顧自地說道:“但我輸了,在上海整整一年,我的公司沒有絲毫起色,瀕臨倒閉,原因並不是我沒有資金和能力,只不過是因為我沒有後臺,沒有政治背景。”
“後臺?背景?”李嬋娟茫然反問,對周明仁的話沒有完全理解。
“沒錯,後臺。”周明仁神色激動,努力道:“做傳媒這個行業,不涉及到政治是不可能的,關鍵在於,我把賭注押在誰的身上。”
“賭注?”李嬋娟更加的茫然了。
看到李嬋娟的神情,周明仁忽然有了耐心解釋的興趣,說道:“嬋娟,或許做傳媒你比我行,但說到政治,我比你要強。我問你,英齊的文娛傳媒,為什麼能發展得這麼快?”
李嬋娟覺得周明仁的問題很幼稚,認真地回答道:“當然是因為我們的資訊及時準確,不弄虛作假,而大眾也很喜歡啊。”
周明仁端起杯子,一口把杯子裡足有三兩的白酒喝光,或許是喝得太急了,咳嗽了兩聲後製止了李嬋娟拍他背部的動作,說道:“沒錯,資訊是一個問題,如果傳媒所承載的資訊沒有價值,那公司是不可能有發展的,但如果是站在相同的起跑線上,那麼政治因素就成為傳媒發展的主要原因了。”
李嬋娟當然不是太明白,對她來說,周明仁剛才嗆了一口,咳嗽了兩聲,遠比虛無飄渺的政治重要得多,不過看到周明仁難得的表現,李嬋娟還是問道:“那為什麼文娛傳媒能發展得這麼快呢?”
“原因很簡單,就在於上海的政府高層,有人在扶持文娛傳媒。”周明仁說道:“你是英齊的第二秘書,應當知道,文娛傳媒的報紙雜誌,在政府機關這個領域的訂購量有多大,主打的早報和晚報,在機關單位上的訂閱量,至少是一百五十萬份,如果沒有高層支援,光靠你們的商業運作和推廣,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嗎?”
李嬋娟開始有點明白了,自然而然地答道:“確實很難。”
“我的老同學謝非凡剛剛把公司組建起來的時候,應當就跟政治掛上了鉤,雖然沒有完全投下賭注,但文娛傳媒的所有報紙雜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政治性極強的,表面上看都是些文化娛樂的東西,但骨子裡卻是在給上海的某些人做政治宣傳工作,雖然文娛傳媒發展到現在,這種本質的東西變得比較淡了,但仔細去看,仍然可以看出問題。”
“六年前,我跟非凡喝酒,知道了這個道理,五年前我下了注,沒想到非凡卻發生了意外。”周明仁眼神有些黯淡,似乎謝非凡的死跟他有點關係。
李嬋娟當然不理解,問道:“不對啊,從我進公司開始,從來沒有看到邵姐涉及到政治方面的東西,而且公司的運作也很正常,並沒有你說的政治因素。”
周明仁的酒氣上湧,微微有些醉了,說道:“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