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水旁處理他的獵物,離小溪不遠是一幢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木屋,木屋左側是一棵看起來已有些歲月的古樹,高大的樹蔭遮在木屋的頂上,為那座小木屋增添了幾分意境。
凌汐池躲在一塊巨石後面,探頭探腦的湊出去看,便看見那人以一種極其殘暴的手法將手下的鹿開膛破肚,兩手左右一劃拉,硬生生的將那隻看起來極為有分量的鹿撕成了兩片,他用一把鋒利的匕首順著鹿的大腿關節處一轉,整條鹿腿便被完整的分割了下來,緊接著,他拿著一個削得尖尖的木棍插進了鹿腿裡,架在一旁的火堆上烤了起來。
做完這些後,他又起身走到木屋裡,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陶罐,在小溪裡裝了水,直接切了幾大坨鹿肉扔進去,放在火堆上煮著,火燃得旺旺的,陶罐裡面翻滾著的鹿肉很快冒出陣陣濃郁的肉香。
那香味,對於一個十分飢餓的人來說,簡直是要命。
凌汐池躲在石頭後面,本來以她厚臉皮的程度,只要對方給她一個眼神,她大可以不請自來的湊上去跟人寒暄兩句,一切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行下去了,奈何那人不上道,一句話不跟她說也就罷了,還假裝沒看見她,壓根就沒有要請她吃飯的意思。
這下可給她整不會了,畢竟人還是要臉的不是,她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以那人殘暴的手法來看,她怕自己貿貿然上去蹭飯會惹惱了他,別飯沒蹭成,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她現在可沒武功了,不能跟人硬碰硬,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
這時,那男人好像終於知道了她在偷看,一個凌厲的眼神甩了過來,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嚇得她連忙將頭往石頭後面一縮,心裡反覆思考著該怎麼上去打招呼顯得比較真誠。
她的心中模擬了無數個開場白,包括怎麼笑,用什麼聲調語氣說話,是溫柔一點,嬌媚一點,還是可愛一點。
這時,她的目光一轉,便見不遠處有棵野果樹,樹上還掛著零星的幾個果子,果子紅彤彤的,像柿子一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她思忖了片刻,心中立即有了主意,連忙小步小步的跑了過去,雙手抱樹,鼓起腮幫子,鉚足了勁兒使勁一晃,滿心歡喜的等著果子從樹上落下來。
她昂著頭巴巴的看著,樹枝晃都沒晃一下。
她有些黯然,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來如今的她真的是個廢物中的廢物。
可再廢物,還是得想辦法吃飯不是。
她充分發揮出百折不撓的精神,圍著樹轉了兩圈,撓了撓頭,開始對著樹又踢又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後,樹彷彿也看不下去了,配合著她的動作晃了兩下,恰巧一陣風吹過,兩個乾巴巴的果子落了下來,她眼睛一亮,連忙上去將果子撿了起來,像得了什麼寶貝似的,小心翼翼的用衣服兜著,然後一頭扎進了一旁的樹林中。
不多一會兒,她頭頂著兩片樹葉從林中爬了出來,衣兜裡除了剛才的果子,還多了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山菌。
這下,她有了一些底氣,懷揣著她剛剛找來的“寶貝”理直氣壯的走到了那男子面前。
男子正在用匕首割著鹿腿上的肉在吃,見到她過來,只是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凌汐池將懷中的果子獻寶似的遞給了他。
“我……我可不可以拿果子跟你換?”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了指火堆上已經烤得滋滋冒油的鹿肉。
“還有,這些野菜是可以吃的,你……你也不能總吃肉不是,葷素搭配才有營養。”
看,以物易物,公平得很,她也不白佔別人的便宜。
男子將匕首尖挑著的肉放進了嘴裡,沒有搭理她,嘴角卻勾起了一些弧度,那樣子好似在笑。
凌汐池生怕他拒絕,開始極力推銷著自己。
“我……我會做飯,還會打掃衛生,我……我還會很多武功心法,都是很厲害的心法,只要你跟我換,我都教你好不好,我還可以給你做飯吃,保證比你自己做的好吃。”
她掰著手指說著,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了出來,表情又認真又無辜,眼睛裡全是真誠,語氣也是柔柔軟軟的,看起來乖得不得了。
男子將匕首扎進了鹿腿裡,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看起來身心愉悅。
他伸手指了指她懷中的野菜,又指了指小溪,示意她去把菜洗了。
凌汐池正要去,看到她凍得通紅的手,男子眼波一動,起身攔住了她,將匕首扔在她的懷裡,不由分說的將她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