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原本想上樓揪人的安吉爾打消了原來的主意。想到再過一陣子自己就要到中國去發展甚至定居,安吉爾覺得有必要與眼前的幾位美女搞好些關係,至少不能太過肆意和隨便。因此安吉爾放鬆自己的精神,跟夏依依等人坐到了一起,開始了一個月後被方綺稱之為“惡魔一般”的交談。
“依依姐!”安吉爾一張嘴就讓夏依依渾身發麻。因為一句本來就很嗲的上海話,從一名金髮美女的嘴裡吐了出來,這本身就是一個略微有些詭異的事情,而接下來的話更讓依依覺得有股寒流從腳跟一直竄到天靈蓋,只聽安吉爾說道:“方姐,婉盈姐,你們有沒有看到安泉和飛凌妹妹啊?”
另外兩個女人跟夏依依一樣,感到頭皮發麻,對視一眼後,最有這類經驗的方綺答道:“飛凌估計是著涼了,所以是上樓休息,剛把安泉叫上去不久,現在安泉還沒下來……”這時的安泉則正在努力開墾飛凌的處女地,畢竟任何女人的第一次都要相對辛苦一些,而安泉相對較大的工具,也只會讓開墾的工作變得更加辛苦。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他們還沒回來呢!”看起來蔣婉盈似乎是聽不懂上海話的,因此安吉爾迅速把上海話換成了標準的普通話,續道:“那我就不上去打攪飛凌妹妹的休息了,三位姐姐在聊什麼呢?我也加入好不好?”
對於這樣的話,方綺當然不好回答,於是夏依依只好勉為其難地答道:“安吉爾小姐願意陪我們幾個人聊天,當然好了!”
聽到這樣的認可,安吉爾很開心,不過她迅速糾正道:“依依姐,不要叫我安吉爾小姐,這樣叫得多生份啊,叫我吉爾就行了!”
“吉爾?為什麼叫吉爾呢?”蔣婉盈在安吉爾進來後第一次說話,這位原本有些潑辣美女的潑辣氣勢似乎跟她的處女之曲一樣,在安泉的佔有下,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平時難得一見的溫柔性格,幸好這樣的變化,在幾個月後她回國的時候,已經不再有了。
方綺也覺得很奇怪,說道:“吉爾是什麼意思?”
安吉爾笑了起來,很認真地解釋道:“因為我叫安吉爾嘛!我跟泉哥哥一樣,姓安,叫吉爾,按照中國人的習慣,當然應當叫我吉爾!”
於是另外三個人終於明白過來,不約而同地開始大笑,其中夏依依笑得最大聲,一邊笑一邊揉肚子,說道:“安吉爾妹妹,你還真有趣。你的名字是叫安吉爾,並不是姓安名吉爾,而且不管怎麼樣,一個女孩子叫吉爾這樣的名字,也還是非常奇怪的!”
安吉爾嘟起嘴,不滿地說道:“怎麼會奇怪呢?不是有很多香港人名字叫什麼張彼得李漢斯的嗎?叫安吉爾有什麼奇怪的?”
方綺收住笑意,理所當然地認定眼前這個有著北歐血統的美女中文水平還沒到家,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安這個姓在中國確實不少見,安泉就是例子,但你的英文名應當是ANGEL吧?翻譯成中文就是天使的意思,如果你真的要改名字,可以叫天使,而不是叫什麼吉爾。把一個詞拆開來,相信你也不會願意叫‘GLE’這樣古怪的英文名吧?”
安吉爾把手伸近自己的隨身小包裡,片刻後拿出了一張最新版防偽的中國身份證,遞到了方綺手裡,說道:“我不騙你們啊,我是真的姓安,名字叫吉爾。而且吉爾這個名字有什麼好奇怪的呢?我覺得很正常啊!”
方綺看了一眼手裡的身份證,雖然近十年來,特別是中國戶籍制度改革後,越來越多的外國人願意擁有一個合法的中國戶籍身份;但真正看到一個金髮藍眼的北歐女子拿著中國身份證時,方綺還是驚訝了一小會,才把身份證遞給了身邊的蔣婉盈,然後再傳到了夏依依的手裡。轉了一圈後,身份證回到了安吉爾手中,三人再也不好對安吉爾的名字說什麼了,因為身份證已經說明了一切。
於是,等到夏依依等人再次說話時,稱呼已經改成了:“吉爾妹妹,你喜歡用哪種牌子的香水和皮包啊?”
當然,在方綺等沒有太多經驗的人不知不覺中,安吉爾也用討論自己名字這樣一個小技巧,化解了她與三女之間的陌生感和因為外形差異而帶來的隔閡,迅速變成了最親密的同性朋友,甚至夏依依還時不時地用上海話跟安吉爾拉幾句家常。
十個小時後,夏依依已經邀請安吉爾有時間到她家裡去做客了,而蔣婉盈這個在歐洲長大的中國人也開始佩服安吉爾的中文水平;至少對中國古代詩詞的瞭解,她是絕對比不上安吉爾的,連“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這樣的木蘭詩安吉爾都能朗朗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