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趕緊走了吧,你身懷蒼天令,我要親自將你送入華音閣才是。”
去華音閣?
吉娜眼睛一轉,彷彿想到了什麼,輕輕撫摩著蒼天令道:“聽說這枚令牌,也叫允諾之令?”
琴言笑道:“當然,閣主曾許下承諾,無論是誰,只要將此令獻上,華音閣便會幫他完成一個心願。等你見到閣主,有什麼願望,都可以說給他聽。以華音閣的力量,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也能幫你摘一個下來。”
吉娜搖了搖頭:“我不要月亮,我只想讓他幫我找一個人……”
琴言道:“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她急著出發,當下不再多說,吩咐嵯峨跟雄鹿回去。雄鹿還想多送吉娜一會兒,琴言皺了皺眉,說不慣與男子同行,趕著他們走。雄鹿只好將東西留下,跟吉娜話了別,徑自迴轉大熊嶺。吉娜平時獨自遊玩慣了,這時倒也不很傷感,雄鹿和嵯峨卻甚感難捨,走出好遠了還回頭張望。
一時茶寮之中就只剩下吉娜跟琴言兩人。
吉娜抱著蒼天令,一臉傻笑,似乎正做著華音閣幫她找到楊逸之的美夢。琴言卻嘆了口氣,頗有蕭索之意,道:“人去樓空,我們也走吧。”
吉娜嗯了一聲,這才從幻想中醒來,道:“那這麼多東西怎麼辦?我們一起拿走嗎?”
琴言從懷中取出一方小小的旗子,上面用錦線繡了彎小小的新月,插在大車上,那旗只有巴掌那麼大,看去一點都不起眼,琴言卻很放心地拉了吉娜就走。
吉娜疑惑地回頭看著,走了幾步,並不見車子行動,不禁問道:“琴姐姐,這車子怎麼還不跟著我們走啊?”
琴言莫名其妙,問道:“車子為什麼會自己跟著我們走啊?”
吉娜道:“那你在上面插旗子做什麼?難道不是用法術讓車子跟著我們走嗎?”
琴言笑道:“鬼丫頭,我可不是巫師,哪裡會讓車子自己走?這是我們華音閣的令旗,看到這面令旗的人,自然就會將車子送到總壇去的。”
吉娜想了想,道:“那他為什麼要送呢?這麼大的車子,好費勁的。”
琴言道:“他若是不送,可不是不要命了嗎?華音閣的令旗誰若不遵守,還想在江湖上行走嗎?這幾年來,我們閣主的命令,江湖上再沒有人敢違抗。不信你等著瞧,等咱們到了華音閣啊,只怕這車子早就到了。”
吉娜又回頭看了一眼,將信將疑。琴言淡淡一笑,道:“看你這麼關心,不妨事的。華音閣富甲天下,大不了到時賠你一套嫁妝。”
吉娜笑道:“賠我一套嫁妝,我就送給姐姐,我看姐姐早就有意中人了。”
琴言笑道:“小鬼,看你說的!” 她抬頭一望,道,“天色不早,再不走誤了行程,和閣主可沒法交代。”匆匆拉起吉娜,向江邊走去。
兩人共乘一葉扁舟,順江而下。
雲南府。吳越王住地。
池波輕破,浮出兩張嬰兒一般的臉,在月光下輕輕轉動著,宛如籠罩著一層清蒼的微霜,黑色長髮糾結成無數道濃黑的海藻,披拂在清幽的池水上,蓋住了她畸形的身體。
她美麗而詭異的臉上,呈現出一種洞悉一切的笑容。
吳越王看著她,皺眉道:“現在吉娜已入華音閣,昊天令的事,先知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日曜右側頭顱輕聲笑道:“琴言的武功雖也還有幾分可看,與王爺卻不可同日而語。王爺當時要強行帶走吉娜,並不須費吹灰之力,但王爺卻放過了她們。”
吳越王道:“我允諾一戰定勝負,歐天健既然輸了,本王又豈可再出手?”
右側頭顱笑道:“言必信,行必諾,王爺果然是英雄了得。只是若當時王爺知道,蒼天令也在吉娜身上,是否還會如此大度呢?”
吳越王臉色頓時變了:“蒼天令?”
左側頭顱重哼了一聲,嘶聲道:“現在後悔也晚了!”
右側頭顱嘆息道:“我本以為,姬雲裳會自己帶著蒼天令去華音閣,沒想到她將蒼天令給了吉娜。”
左側頭顱惡聲道:“我早就說過,姬雲裳絕不是個可以控制的人,如今果然沒錯!”
吳越王沉吟片刻,道:“琴言和吉娜現在在哪裡?”
左側頭顱道:“她們已經離開雲南,要追只怕是來不及了!”
右側頭顱細聲笑道:“也不必追。姬雲裳送吉娜去華音閣,未嘗安了好心。我們正可以坐山觀虎鬥。一旦姬雲裳和卓王孫打起來,說不定不僅蒼天令,連華音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