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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

“黃景亮不相信有幽靈或者陰間一類的事,但老劉在甦醒過來之後,強烈要求他按區域分配移植。這十年來大腦神經科學在黃景亮的研究下突飛猛進,基本已經可以劃分大腦各區域的主職功能。比方說,視覺的,在後腦。老劉你說什麼?頂上小葉和頂下小葉之間?隨便,反正我不明白。總之,你們的手術都被按不同的部位,進行了劃分。郭震,你原有的大腦主職視覺功能的幾百億個腦神經細胞,被張家康的取代。同樣,金惠生,你主要被取代的是味覺。羅衛民則是聽覺。曲建則被取代的是雙手的觸覺。為了讓事情進一步有說服力,張家康的各個器官也被卸了下來,與各位原裝零件進行了互換。比方說,郭震的雙眼,羅衛民的耳膜,曲建的雙手。金惠生的麻煩些,由於味覺這一塊還沒有研究透,所以把整個舌頭連同喉腔聲帶,全部換了。喂,金惠生,嘔吐的話用痰盂呀!是的,沒錯,你的嗓子變聲是你本來的嗓音和張家康的嗓音變化結果。你的咳嗽我覺得多半也是有關係的。”

“操作嚴格按照張家康生前成功的例子,在甦醒之後,所有人立即撤離,讓最危險的時刻由病人自己獨處,以防有什麼古怪。我曾經在監控室裡不止一次聽到郭震對甦醒頭一天的事情表示懷疑,這確實也沒法解釋。但可惜甦醒當時沒有發生任何危險的事情,據此黃景亮認為,張家康純粹是扯淡,到最後還是他贏了。”

“接下來是進一步觀察,黃景亮已經擬定了新的計劃,把你們這些活體用來做抗排斥新藥的實驗。毋庸置疑,如果他成功了的話,將會有巨大的金錢效益。事實上到今天為止,全世界所有地方的抗排斥藥,都沒有駟鐡的好。為了不讓你們有所懷疑,將時間定在了十年前。由於這個地方非常封閉,和外界沒有聯絡,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這一切都只是讓你們相信自己是得了什麼病而在這裡接受治療,好配合他們。如果你們要是聽到自己被做了這樣的手術,我想都不會再來配合對吧?那還不如死了的好。我非常理解。”

“然而一切併為像黃景亮的計劃。最開始,曲建就一直表現得非常不穩定。考慮到他和郭震的淵源,他們特意把曲建放在了樓下,不與郭震見面。不久在排斥的過程中,曲建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他聲稱自己時常感到有什麼東西在碰他的手,在摸他。而每次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在他腦部排斥反應最激烈的時候。發作的時候,他需要慘叫來發洩這樣的痛苦。最開始這樣的情況被定性為錯覺。就好像截肢的人,經常會感到自己的殘肢下面仍然有感覺有活動,這都是錯覺。但後來他們發現,這事不怎麼對頭。”

“曲建是最先做手術的,也是最不成功的。他的手連同通往大腦的神經、以及大腦裡主管雙手的那部分腦細胞,都移植得非常不好。按照張家康的理論,已經死亡了十年的張家康,正以某種形式活在諸位的身上。每當排斥反應劇烈的時候,你們應該感到已經死去的張家康能感到的東西。比方說,郭震應該看到死去的張家康看到的,金惠生應該嚐到的,羅衛民聽到的,曲建雙手感到的,都是如此。那麼一個死去十年,肢體被移植在其他人身上的人,能夠看到嚐到聽到感到什麼?”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那是陰間。”

“你們的表情真可怕。別對我運氣,我得宣告,我與此事無關。我只是個買來的打手,充其量打手首領,如此而已。”

“我在監控室裡聽到你們談起過,你們也推理出你們的夢來,這很了不起。事實上,我認為,那不是夢,那就是死去的張家康的意識所在的世界。你看,金惠生什麼感覺都沒有,因為他被移植的感覺是味覺,當然不容易有感覺。羅衛民有聽到奇怪的聲音。郭震的要麻煩些,他既能看到,也能聽到,但聽得又不清楚。後來我才知道,因為視覺聽覺的主職腦細胞靠得非常近,顯然是移植的時候不小心多移植了點。有好幾次你們都一起睡著,也並不奇怪。因為那是你們發病的一個病兆。越是情緒波動大,越是容易發病。比方說,你們計劃逃跑的那天,你們就一起睡著了。最關鍵的,是曲建。他也和你們一起發病,在同一時間。”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曲建的差錯在哪裡。大腦功能即便是在研究了十年之後,也仍然乏善可陳,有差不多七成以上的地方,沒有人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也許是那一刀切下去的時候,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部位。總之,曲建和你們大家開始不一樣。”

“我是怎麼知道這事的?我是從小李護士失蹤的時候,就開始懷疑這一切。我懷疑這些傢伙們到底在幹什麼。我在駟鐡已經幹了許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