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抱才勉強能抱住的老槐樹還是那樣英姿颯爽的站在祖屋門前,像一個武士一樣,無聲的守護著自家的祖屋。雖然已是秋天,但這棵老槐樹似乎完全不受氣候的影響,現在還是綠油油的,沒有秋來落葉飄的那種跡象。
“奶奶,我回來了。”陶潛大叫了一聲。村子裡都有這種老遠就喊人的習慣,從小陶潛也是一到門口就喊爺爺奶奶,現在爺爺不在了,只剩下這個最疼愛自己的奶奶,陶潛喊得更加親密了。
又喊了幾聲,但還是沒有人回答,“難道不在家。”陶潛心裡疑惑著,慢慢的來到了祖屋外的壩子裡。
果然,門是鎖著的,這時旁邊的小樓裡走出一箇中年,但頭上也是有著絲絲白髮,不過仔細一看,這人和陶潛也有幾分神似。
陶潛一看那中年出來,便叫道:“大伯。”
那人一看是陶潛,高興的說道:“原來是二娃呀,回來看你奶奶啊。”
陶潛點點頭,陶潛在家排行老二,熟悉的人都叫他二娃。
“你奶奶去旁邊的青山村給人爆燈花去了,晚上要回來,你先來我這裡玩吧,下午就在這吃飯。”那中年和藹的說道,在他們眼中,陶潛一直是陶家最寵的苗子,陶潛也是爭氣,考上了大學本科,讓陶家在村裡也風光了一回。以前是陶潛的父親考上師範,當上老師,成為村裡第一個吃公家飯的人,現在是陶潛也是村裡第一個考上大學的,村裡都感嘆陶家祖墳埋的好,出人才。
陶潛對著他大伯說道:“我先回祖屋看看,一會兒就來。”
那中年也搖了搖頭,口中說道:“哎,每次回來,都要去翻你爺爺的那些個古董玩意兒,這次肯定不會例外了。”再次搖了搖頭,中年就回屋去了。
祖屋是土屋瓦房,外面看起來十分破舊,不過陶潛知道,其實祖屋蠻結實的,當初用的是當時最好的石灰牆,房梁也很結實,這房子再住個一二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來到祖屋那古樸的門前,望了望門上瞪著大眼睛,凶神惡煞的兩個門神,陶潛輕車熟路的伸出手,往門樑上的第三格摸去,臉上微微一笑,只見他從門樑上摸下一把銅黃色的鑰匙。
把鑰匙放到第三格門梁是家裡的老規矩了,這樣可以避免把鑰匙鎖到屋裡而進不了門。雖然這樣有些不安全,但十幾年了,家裡都沒有出現過被小偷光顧的情況。
開啟那把大鎖,‘哐當’一聲,老門發出一聲呻吟,頓時屋裡也傳來幾聲‘吱吱’的聲音,陶潛知道這是老鼠在叫。
他們村從來不用老鼠藥滅鼠,最多喂只貓,不過效果也不大,貓不可能抓的完那麼多的老鼠。雖然老鼠多,但一點不影響鄉親們生活,老鼠再多又能吃掉多少糧食呢,村裡人大方,不在乎那麼點,最主要的還是大家認為老鼠也有它們的活法,甚至覺得老鼠是一個天神,不然十二生肖裡也不會有老鼠了。
雖然屋子裡很陳舊,但卻是乾乾淨淨,很明顯,老人家經常收拾打掃,把這個古老的祖屋打理的井井有條。
抬頭環顧了一下,祖屋的神臺之上還是供著我們偉大的開國領袖毛主席的像,四周貼著繪著春夏秋冬的四幅畫,不過這毛主席的像和周圍的四幅畫明顯已經有著一些年代了,連畫上的顏色都退了大半。
深吸了一口只有那些很好的香木才能發出的木香,陶潛向著靠右邊的一個房間走了進去。
這是陶潛爺爺的房間,每次回家陶潛都要進這個房間坐坐,不是因為懷念爺爺,是因為這裡面有個箱子,一個陶潛認為裝滿寶貝的箱子。
箱子就擺放在一張古舊的桌子上,不大,只有一個麻將盒子那麼大,但明顯做工十分考究,正上面繡有龍鳳嬉戲,四周可雕刻著絢麗的花紋。
箱子上面有一個釦子,把這個古樸神秘的盒子扣的嚴嚴實實,彷彿裡面有什麼驚天異寶似的。
這個箱子雖然在別人眼中只是一般的東西,可在陶潛眼裡卻是個寶貝,不說箱子本身有些考究,裡面的東西更是有著陶潛的最愛。
慢慢的把釦子開啟,輕輕的掀開了已經有幾年沒見的寶貝,陶潛此時心裡竟然有這一絲緊張,就像這裡面真有什麼絕世的寶貝一樣。
其實裡面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一些古代的人用的物品罷了。
開啟了箱子,裡面雜七雜八的混亂的放著十幾件東西,但最顯眼的也是最大的兩件就是一個綠玉做的煙桿和一個生鏽的銅鏡。
煙桿聽說是陶潛的祖爺爺傳下來的,但後來拿給識玉的人看了,這只是很一般的玉,最多賣個幾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