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件禮物,他是否有機會送出。
他很想告訴她,所有的美好他都忍心毀去。只有她,他會不捨。而這曇花,便是最好的見證。因為他手上的曇花,永遠不會凋謝。他還來不及告訴她,她便已選擇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她不愛他。
原來愛一個人得不到,並不苦。而是有著淡淡的無奈,和悲傷。
將楊花輕置於床上,輕拭著她傷口不斷流出的鮮血。若是再不止血,這個女人恐怕活不了。
最終,他還是不忍。
微嘆一口氣,他伸手點了她的穴道,將血止住。
“雲,能看到你為情所困的樣子,我不枉此行!”
窗臺上坐著一個男人,吊兒郎當的神情,銀色的月光,灑滿他一身。此刻的他,比剛才那美到極致後的曇花更惑人。
他的眼眸,有著異常的妖冶之色。
他坐在那裡,有一段時間。
趕到這裡,是因為想念水雲。如果不騙自己,其實,他是想念床上的那個女人。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可好。她是否,和水雲恩恩愛愛。
結果他看到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一個決絕果斷的女人。
他的眼光,不錯。這樣的女人,陪他水緣,確實是佳偶。為什麼這世上會有一個水雲?如果他不在這世上,這個女人是否就是他的?
一種異樣的野獸情緒衝上頭頂,突然,他很想毀了屋裡的這個男子。
世上只有一個水緣,而不是再多一個和他一樣出色的水雲,那會多好?
但他不能,是不是?
他可以殺天下人,卻惟獨不能碰水雲。原來,他也有無奈的時候。
“你是來看我,還是來看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的注意力應該集中在奪權上面。楊樹並沒有和你站在同一陣線,你切不可掉以輕心。雖然花兒現在不再是這一切的關鍵因素,但你還是要抓緊點,不能放鬆警惕,知道嗎?”水雲繼續手上的擦拭動作,一直到處理好楊花額頭的傷口,他才將身體轉向水緣。
“行了,我自有分寸。那個皇帝老兒沒有幾日可活,再加多點藥量,很快便可歸天。只不過那龍椅,坐起來有意思嗎?”水緣問這話的時候,略帶困惑。
“這是父王交給你的遺願,他用自己的生命,讓皇帝消除對我們的警戒心,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你能完成他的夙願?那龍椅不論有沒有意思,你都得坐上去。否則這些年來我們付出的一切,便沒有了意義。”水雲進到密室拿出兩壇酒,一罈給水緣,另一罈,自己喝了起來。
今日的酒,沒有味道,極不好喝。
“你這麼大聲音,是不是故意讓她聽到我們的秘密?這樣一來,她更不可能與你撇清關係了,是不是?”水緣的眼睛,若有所指地看向楊花的方向,輕聲笑道。
他的笑聲,還是她初聽見時那般,很動聽。
楊花的眼睫毛微顫,心裡害怕的不得了。這兩個男人故意把他們的秘密洩露出來,就是讓她無法獨善其身。
她的嘴角向下耷著,實在是開心不起來。她本以為這一次自己死定了,誰知那個惡魔卻突然改變主意,把她救活。
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尋死。畢竟每一次靠近死亡之神,都需要一定的勇氣。
水雲看向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笑著回道:“她想脫身,指望下下輩子。”
有沒有搞錯,連下輩子都不給她希望,這個惡魔,真毒。楊花在心裡腹誹。
“水兒,她還好嗎?你有沒有善待她?”想了想,水雲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
“無需我善待,她自會過的很好。你不必擔心水水那個女人,等我做了皇帝,封個貴妃她做便可。相信就算到了後宮,水水還是會生活的很好,那個女人,很有心計。”水緣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床上的女人。
如果他做了皇帝,跟前躺在床上的女人便是他的皇后,那該多好?
水雲察覺到這一點,他隨著水緣的視線看過去。那個女人呼吸不穩,一看便知已經醒了。可能心裡還在擔心聽到他們的秘密,惴惴不安。
“緣,她是我的。將來天下是你的,還有水兒這天下一絕我也贈與了你,不能太貪心。”水雲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們之間相互太瞭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如果我想要她呢,雲,你會把她讓給我嗎?”水緣輕聲笑道,像只是在開一個無關緊要的玩笑。
但聽在水雲和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