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毫不客氣，將氣全灑在了她們身上。

兩個丫頭被打得一蒙，隨即也不敢再多嘴，默默收拾了包袱，跟隨童明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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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風聲

童明鈺回孃家的事不僅傳到了宮內，也傳到了各座王府裡。

楚瓷聽聞訊息的時候正在房內刺繡。

“回了孃家？”楚瓷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問惠兒，“怎麼回事？又吵架了？”

“聽說是定王要納妾，定王妃不肯，一氣之下回了童家。”

“那位歡兒姑娘有了身孕呢，鐵定是要做側妃了。”巧兒補了一句。

楚瓷先前去定王府拜訪，知道這個叫歡兒的姑娘，那時候童明鈺還當著他們的面和定王吵了起來。

事關人家家事，楚瓷也不好說什麼，也沒再講吓去，再轉頭，見到雲環從外頭過來，便叫巧兒惠兒先下去了。

雲環急急步進房內，關了房門，對楚瓷小聲道：“主子，那家鋪子的掌櫃說若要按照我們的圖紙做根一模一樣的釵子有些麻煩。”

“材質不行還是技藝不行？”楚瓷微微蹙眉。

“上頭斗大的東珠也稀有。”

“不管如何，定要做出一支來，你再給他們多加點銀錢。”

“是，王妃。”

楚瓷嘆口氣，將手上的針線活擱下了，上回那根景王送的紫玉鳳釵被陶允良拿走，她為了保全自己又不顧一切將他出賣了，同時也捨棄了這鳳釵，昨日晚間聽得楚雅提起這支釵子，她心裡一咯噔，才想起自己沒了那釵子，於是今日便派雲環拿著畫了那釵子圖樣的紙去找外頭的首飾鋪定做一個。

雲環見楚瓷苦惱的模樣也嘆口氣：“主子怎麼將那麼貴重的東西弄丟了。”

“因著珍貴，我便想好好將它藏著，誰料被我藏丟了。”楚瓷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打轉，便收起了針線繡帕，對雲環道：“你去問問王爺什麼時候回來，我今日命大田做了些酥軟的如意糕、芙蓉糕，王爺也愛吃點，王爺要是回來了我好趁早叫大田拿出來。”

“主子真是賢惠，待王爺真好！”雲環掩嘴偷笑，趕忙往外去了。

沒多久，楚雅便回來了，身側還跟著剛晉升為大理寺少卿的許岱連。

兩人一回來便進了外院的書房。

楚瓷聽聞訊息不便打擾他們，便叫了兩個丫鬟送去了一壺好茶和兩碟芙蓉糕。

而此時，壽王府裡，趙婉聽得童明鈺回孃家的事一愣，紅玉更是禁不住說道：“王妃，若是您覺得在這裡受委屈，也回家一趟吧，夫人和老祖宗定會疼惜您的！”

趙婉聽了這話心裡一酸，口中卻斥道：“不得胡說，無緣無故回了孃家，豈不是難看？你自己不光彩，也叫族人丟了臉面，更何況，叫王爺知道了，更得鬧得府裡不得安寧。”

她始終不是膽大妄為的童明鈺，像這些逆反世俗的事情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因此她只能一璧憐憫自己一璧垂淚嘆息。

“我們這些王妃裡，唯獨楚瓷姐姐嫁了個好夫婿！”趙婉喃喃，“我也不必去效仿二嫂的乖張反叛，我只管做我的壽王妃，為咱們趙家好好守著名聲，哪怕，哪怕王爺真的待我薄情，我也認命了。你們也別再說二嫂的事了，反正再過一段日子我就回孃家給我祖母過生了，也可以好好與我母親聚一聚，我也便滿足了。”

她雖是如此說這話，心裡頭還是悲哀，她遭遇著這樁不幸的婚姻，而楚瓷取代了她嫁給了她一心愛慕的二表哥，說實話，她不是不嫉妒。

她為此哭過很多回，一個人在冷冰冰的夜裡輾轉反側，淚溼枕巾。

上回去景王府遇見和楚瓷長得相像的碧玉，她突地心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若是碧玉給她二表哥做了通房，不知楚瓷會作何反應。而她瞧著那個頗有幾分姿色的丫鬟，是明白她眼底深藏的野心和慾望的，論心計，碧玉絕對不會輸於楚瓷。

趙婉後來又聽得碧玉跟她說了《梧桐雨》裡的那一篇詞藻，心裡頭更是悲慼，愈加打定了主意叫楚瓷收了碧玉在旁一同伺候著景王，因此才幾次誇讚了碧玉叫楚瓷收了那丫頭。

雖說碧玉嫁了人了不能再納給景王，但留著她也是不能叫楚瓷安寧，這就夠了。

趙婉這個心思是毒辣的，她事後也斥責自己，一面懊悔又一面痛快著，她心裡其實很矛盾，時刻承受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痛苦，因而更加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