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無意甩掉跟蹤的玉胭兒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尾巴,一路瞬移到了都城也沒有停下。直接一躍犯過高聳的城牆,往九胤暫時居住的宅院而去。
普通乃至有些破舊的庭院依舊如那日玉胭兒來過時一般,院落中立著一方石桌已積了些許的灰塵,落葉落在上面好似鋪了一層草蓆。漸晚的天色,讓屋內的燭火顯得格外溫暖。
玉胭兒腳步輕點地面就落了地。她沒有故意隱藏氣息,屋內的衣九胤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來人。阮婆婆推門而出,看到玉胭兒的身影后先是一愣,隨即就露出了笑容,回身道:“少爺,您快看看是誰來了!”
玉胭兒唇角微勾,走上前扶著阮婆婆進了屋輕笑道:“婆婆這是將胭兒當客人了麼,還歡迎起來了。”
說話間,玉胭兒抬首便望進了一雙墨綠色幽深的眸子中。那眸中有著笑意和溫度,再不像初見時隱含著一抹憂傷。
九胤雖然腿已經被玉胭兒給治好,但仍舊坐在輪椅之上。他輕笑著開口:“看來是在飄渺門待得憋悶了,出來透氣的?”
玉胭兒尋摸個位置坐下,身子一歪道:“瞧你說的,我哪裡有那麼耐不住寂寞。我可是很勤勉的好不好!”
九胤眼睛微微眯起,打量著玉胭兒。她還是若平時一樣,讓他瞧不出修為,但仔細看看,卻比之以前更有種深藏不露之感。
他笑意濃濃,對阮婆婆遞了個眼色。阮婆婆就走進了內室,端出一個小匣子出來,遞給玉胭兒。
玉胭兒疑惑的挑眉接過,開啟後便驚訝的道:“千殤草?你怎麼會……”知道……
不過她已經不用繼續問下去了,九胤嘴角那抹了然的笑容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你早就算到我要來了是不是?還知道我是為了千殤草而來。那你和婆婆剛剛還裝作一副驚訝欣喜的樣子……”玉胭兒撅了撅嘴,手腕一番便將千殤草收了起來。
九胤將輪椅推至玉胭兒身前,給她倒了杯清水:“我若不欣喜的歡迎你,你這丫頭豈不是要挑理。誰知我歡迎了,你還是不喜。這女人的心思啊當真是比術法還要複雜。”
玉胭兒毫不客氣的端起杯一飲而盡,她瞬移了一道,如今可是口渴的緊。
“那你算沒算出來,我要這千殤草做什麼呢?”
“救人。”
“救誰?”
“你的朋友。”
玉胭兒端壺的手頓了一下,抬眼望向九胤道:“事關你,你就算不準。是吧?”
衣九胤不明所以:“嗯?”
玉胭兒放下壺,開口道:“司馬讓中了索魂。我拿千殤草的種子就是為了給他煉製解藥的。”
衣九胤聞言面色忽變,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讓中了索魂?如今情況如何?可嚴重?”
玉胭兒示意他稍安勿躁,淡淡的道:“無礙。我手裡恰巧有一顆解毒聖藥,能拖個個把時辰等我將千殤種帶回去煉製解藥。所以我時間不多,我來這裡除了取千殤種的解藥之外,還有一事要問你。”
衣九胤坐回輪椅上,目光有些呆滯:“你問。”
玉胭兒扯過衣九胤的衣袖,握住他的手問道:“鐵黎國皇室、你衣家、還有天剎宮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關係?為何天剎宮會想要司馬讓的命?又為何想要知道你的訊息?”
沒錯,玉胭兒今日出來,就是要找一個不會隱瞞於她的人,知道所有事情的內幕。她如今已然得罪了北冥倉,也就是間接得罪了天剎宮,北冥倉自然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她必須知道一些東西,也好早做防備。
那日她去玄幽堂下毒,路過北冥倉的住處之時,正好聽到了北冥倉的自言自語。也是因為聽到了北冥倉也想要找到衣九胤,這才將鐵黎國皇室、衣家和天剎宮三者聯絡在一起。
聽聞玉胭兒的問題,衣九胤沉默了半晌。他的腦中似是有許多記憶的片段都在同一時間湧出,透過交握的雙手傳遞給了玉胭兒。可又太過混亂,一時之間玉胭兒也讀不懂。
終於,他開了口。
“天剎宮第一任的宮主北冥淵和鐵黎國的開國皇帝司馬銳曾經是十分要好的兄弟。當年他們一起征戰四方,約定共享這天下。可惜事與願違,二人為了一個女子反目成仇。北冥淵和那女子兩情相悅,許諾只要美人不要江山,將二人一同打下的鐵黎國拱手讓給司馬銳。
殊不知,司馬銳也同樣愛上了那女子,心生妒忌。在稱帝的那一天灌醉了北冥淵,下藥辱了那女子。第二日那女子醒來知曉,羞憤之下揮刀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