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我們三個人往粵市警方替我們調查出來的地址去了。孫祥住在珠市的一個小村子裡,村子條件還不錯,很多木屋都已經改建成了磚房。雖然我們很早出發,但我們找了很久,輾轉多次才來到村子裡。
村子裡很安靜,由於是陰天,月亮躲進了烏雲裡,我們更加看不清腳下泥濘的小路。
村子裡的空氣很潮溼,似乎剛下過雨沒多久,我們一人打著一把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在泥路上前進。正是晚上八點鐘,我們繞過一間又一間黑漆漆的房子,往村子最裡面走去。調查的刑警告訴我們,孫祥就住在村子最裡面的一間房子。
調查的刑警本來還想直接將孫祥帶回去給我,但孫祥並沒有犯罪,這樣冒失地將人帶回,顯然不符合規定,而且我總覺得孫祥不會是一個普通的人,我怕打草驚蛇,所以決定親自來見他。
村子靠著山腳,很空曠,蟲鳴的聲音四處迴響,好似要將這幽靜的夜幕撕扯開來。小路的一邊全是幽深的樹林,我們手中手電筒的光束常常晃進樹林裡面,森然的樹木林立,就連膽大的江軍都不太敢往樹林的方向看,不為其他,夜晚的幽深樹林,總會讓人莫名地頭皮發麻。
江軍突然悶哼一聲,一不小心,他的腳踏進了一個大水坑裡,水坑很深,裡面全是淤泥。江軍的腳往下陷,直到淤泥和積水漫過他小腿的一半。江軍叫苦連天,抱怨著自己太倒黴,他剛要把腳從泥坑裡抽出來,突然又停了下來。
許伊和我都發現了不對勁,江軍說他好像在泥坑裡踩到了什麼。
我拿起手電筒往遠處照了照,村子裡的大路就這麼一條,大家肯定經常在這條路上往來。村子裡肯定也有老人小孩,就算沒有,這麼大這麼深的一個坑在路的中央也會比較麻煩,村子裡的人應該把坑填上才對。
而且這麼深的坑,倒像是人為挖出來的。
我們三個互相對視了一眼,在手電筒燈光下,我們的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特別是許伊,不知道是不是太辛苦,她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江軍深吸一口氣,他慢慢把腳從泥坑裡抬了起來,他的腳上沾滿了淤泥,當他把腳全部從坑裡提出來的時候,許伊捂住了嘴巴。江軍的腳底沾上的淤泥中,摻雜著一片腥紅……
“血!”江軍也震驚住了,一股涼意從我的背脊襲來,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我們的身後看了一眼。那裡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林間稀稀疏疏的聲音還在響著,像是某種蟲鳴,又像是風吹枝椏的聲音。
我走到路邊,撿了一根比較粗長的樹枝往泥坑裡狠狠地攪拌了一下,正如江軍所說,泥坑底下的確有什麼東西。被我這麼一攪拌,淤泥的顏色從土黃色變成了紅褐色,許伊的呼吸聲變的急促起來,她總是回頭看我們的身後。
“我感覺那裡有什麼東西在看我們。”許伊悄悄對我們說。
江軍也點頭應和,說他也這麼感覺。不止是他們倆,這種奇怪的感覺,我也感覺到,如果仔細聽,我們可以聽到我們的左後方有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草叢裡慢慢爬行一樣。
我們的左邊是一片很大的凹坎,坎裡全是高高的草叢,我們腳下的路比這片凹坎高出不少。我讓許伊和江軍站在原地別動,自己往後面走了幾步,我站在路的邊緣,手電筒的光束照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草叢很密,一點風都沒有,我們都屏住呼吸,仔細地聽著那種奇怪的聲音,這一刻我終於確定下來,那聲音並不是幻覺。我仔細地盯著那片桔梗地,感覺那聲音朝我越來越靠近,這種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桔梗地裡穿行。
許伊有些擔心我,輕聲叫了我一聲,讓我退回去,我朝他們揮揮手,示意沒事,我想要檢視清楚那東西是什麼。聲音越來越近,江軍護著許伊走到我的身邊,終於,離我們最近的那幾株小草顫動了一下。
下一秒鐘,一條長長的東西爬上坡坎,朝著我們腳下竄來,江軍的反應最快,等我們看清楚那條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它已經被江軍狠狠地踩在了腳下。是條蛇,不長也不大,但在手電筒的燈光下,它全身光溜溜的樣子讓人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江軍用右腳踩在了蛇的頭上,那條蛇的身體不斷扭動著,江軍長舒了一口氣,他狠狠地挪動腳步,直到那條蛇不動之後,江軍才抬起腳。蛇頭已經被江軍踩扁了,鮮血從破損的蛇頭處留了出來。
江軍隨腳把蛇踢回了凹坎裡,許伊的臉上滿是汗水,她被這東西嚇壞了。
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小坑旁,江軍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