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處來了,這個女人,他都把她逼到這個地步了,她居然還不肯坦白孩子的身世。一口惡氣湧上來,宋天楊又氣哼哼地道:“我可沒這麼說。”
“宋天楊,你不要太無恥。”
這兩個字被罵了太多次,無感了。宋天楊斜斜眼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只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被他看得心底發毛,慕千雪打著哭腔看他:“別這樣了好嗎?我真的要去找孩子了,我………”
“如果我說你兒子在我手裡呢?”
“………”
只一句話,慕千雪就傻眼了,什麼叫在他手裡?
想想?
“不相信啊?”
“宋,宋天楊,你,你………”
慕千雪後背上迅速起了一層薄汗,以想想的長相,再加上一個小雨,他除非是瞎了,聾了,傻了,否則絕不可能沒發現想想是他的兒子。
手足無措,她咬著唇,站在他面前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宋天楊卻不看她的表情,只微微勾了勾唇,然後,伸手開啟了洗手間的門:“好了,我不困著你,也不禁著你,也不攔著你了,你走吧!”
廁間外,某兩個正在對鏡塗抹的女人瞪著鏡子裡突然出現的男人徹底傻了眼………
什麼情況?
顧不得自己還衣衫不整,也顧不得那兩個眼珠子都要掉地上的女人,慕千雪撲上來扯住宋天楊的手:“想想在你那裡,你讓我走到哪裡去?”
“夏波清那裡也好,杜宏宇那裡也好,你愛去哪去哪兒,總之,不要跟著我。”
說罷,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只留下滿臉驚恐的慕千雪傻呆呆地怔在原處。大約五秒之後,慕千雪氣急敗壞地追了出去,衝動地自身後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天楊,帶我一起走!”
再多的怨與憎,再多的恨與惱。
只要她這麼柔聲軟語地一求,宋天楊的世界就只剩下妥協兩個字。她沒有哭,也沒有鬧,竟是求他帶她一起走,那種感覺讓宋天楊恍然有種帶你去天涯的錯覺。放下所有的的芥蒂,放下所有的成見,也放下所有的仇恨,只是想就那麼帶她一起走,去他最想帶她去的地方。
腰間的小手收得極緊,她整個身體都貼在他後背上,左上的那裡,兩人心跳的頻率超乎尋常的同步,他目光沉沉,突然一根一根地掰著她的手。
慕千雪不願讓步,手指越抓越緊。
可她的力氣又怎麼大得過宋天楊?他蠻力起來,一根一根地掰,一根一根地向後扳。
那生疼的感覺讓慕千雪的眼淚洶湧而至,她不敢鬆手,拼著手指被他掰斷的感覺,拼命地和他較勁。可他這一次似乎是鐵了心要扔下她,任她如何堅持,他還是掰開了她最後一根手指,而後,狠狠將她推倒在地。
“不是挺傲的麼?別讓我看不起你。”
“那你就看不起我好了,不讓我見想想,我是不會放手的。”說罷,慕千雪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恍神便又纏了上來,這一次沒有從後抱著他,竟是樹袋熊一般手腳並用地掛在了他的身上。嘴裡還委屈地嘟嚷:“既然想想在你那裡,你幹嘛還要為難我?宋天楊,你這麼小氣好意思嗎?這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意思嗎?”
一聽這形容詞,宋天必怒了:“誰是孤兒了?誰是?”
情急之下,突然失口,慕千雪也鬧了個大紅臉,趕緊又央求道:“我要去見想想,求你了。”
她這態度,其實不用她說明宋天楊已百分百確定了想想的身份,就是他兒子,是她騙他被打掉了的那個孩子。想到孩子那張和自己有九成相似的臉,宋天楊又是一通咬牙切齒:“憑什麼啊?這兩年半的時間也沒見你讓我見孩子不是嗎?”
自知理虧,可認可他的話豈不是等於同認可了他不讓她見孩子的行為。慕千雪又急又慌,人還掛在他身上,便急切地反駁著:“那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裡?嗯?”
“宋天楊,你又欺負我。”她真的是個不太會撒嬌的女人,所以,很多時候明明想要對他軟一點,可話到嘴邊就成了硬碰硬,知道這樣下去對自己沒有一點利,她突然語調一轉:“你大我那麼多,你好意思麼?”
這句話,三年前她曾對他說過不止一次。
他大她八歲,所以當年的她可以倚小賣小,輕輕鬆鬆博得他的寵愛。三年過去,他們的心境都變了,處境也變了,可他大她八歲的事情,這輩子也沒得變了。不會撒嬌,她只能一點一點勾起他的回憶,回憶裡,那個小八歲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