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楚大退一步,悶聲道:“不敢。”
“應該的,宣將軍,你靠近些,離這麼遠做什麼?本宮又不會吃了你。”
上官敏華剛嗔怪完畢,那宣楚全身一抖,臉色發黑,在皇后的手掌碰到他身體時,一溜煙蹦出永樂宮。見狀,上官敏華笑得直不起腰。她那個靠在侍女胸前兒子也轉過身,咯咯笑,張開雙臂要母親抱,她伸手接過孩子,唇角笑意還未消去,見到柳樹旁有道影子閃過。
她斂了笑意,對左右道:“下去。”
不一會兒,章春潮走到她跟前,邪長的眼睛在日光下閃閃發亮,他伸出手指摸摸皇長子細嫩肥軟的腮邊,輕笑道:“這小子長得真壯實。”
上官敏華揮開他的手,換了一隻手抱兒子,道:“有事說罷。”
“呵呵,敏華小姐,我要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章春潮譏諷地笑意未達眼底,上官敏華緊緊抱住兒子,試圖從這個小小地柔軟的身軀裡汲取堅強的力量,然而,依然不能夠暖化她心底地寒冰。
她的頭幾乎要悶進兒子地小衣袍裡,她地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不殺可不可以?”
“真是婦人之仁,”章春潮嗤聲而笑,道,“無需你動手,我會解決的。”
上官敏華咬緊牙關,搖頭不語。章春潮臉上笑意更深,語氣更加譏諷,他道:“你這是要自尋死路嗎?就算你不怕死,但是你兒子呢?你能保證他不會死於宮裡地毒計嗎?”
她何嘗不知他說得句句在理,若不除去榮惠宮那一位,日後受苦的就是她和她的兒子;但是,她真地做不到殺人。只要一想到那是個懷胎六月的孕婦,那噩夢就一波波來襲,衝擊她脆弱得沒有防備的心。
她想了想,鎖住心底的弱點不讓人看到,仰頭堅定地答道:“殺得這第一個,後面還有無數個。周承熙也不是好糊弄的,況且秦關月也不會任由你作亂後宮。再說,”她有些不確定,聲音不穩地接道,“他對我應該還有幾分情意,不至於那麼早動手,我們還有時間,不急。”
章春潮冷冷看著她故作鎮定的眼,冰冷冷地罵道:“既然敢對他說兒子不是他的種,就應該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
“是,我早就知道,現在我也在後悔,你全猜到了行不行?”被說破了心事,上官敏華惱羞成怒,她怒氣衝衝地吼道,“我根本不想留在這個地方,可是那混賬竟拿我的兒子逼我起誓不能離開這裡!我可以不信鬼神與佛,但是我不能拿我兒子冒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比任何人或者事都重要,我比任何人都想除掉榮惠宮那位或者一勞永逸地做掉周承熙,如果開了殺戒,你能想象得出我會變成多麼可怕的樣子嗎?
我不能讓我兒子想起他的母親是個謀殺犯,我也不會讓他變得和這皇宮裡頭的人一樣冷血無情!你懂不懂?!”
“現在我懂了。”章春潮神情迷茫,他伸出手指勾輕輕擦過女子的面頰,收回手放在眼下細細察看,手指上水珠在日光下晶瑩剔透,他的表情很困惑,“不殺就不殺,又有什麼好哭的?”不是,”上官敏華迅速反駁,她眨了一下眼睛,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遂即轉過身,“我的底線我自己有數,你管好外面。還是照我們原來計劃,抓緊時間辦。適當地曝露一些鋪子,真實的實力全部轉到暗處,尤其是大師爺經手那部分,能捨便舍,不能捨也要舍。”
這番話與其說是講給章春潮聽,還不如說是上官敏華用來自我安慰的理由:殺人並不是必須的,瞧,她已經做好了應對宮變的準備。
身後悄無聲息,她以為他已經走開。收拾了一下思緒,剛轉過身,便撞進一個冰冷堅硬的胸膛,隨之便是臂膊纏緊她的腰,她詫異,望進章春潮的眼底,迷亂而詭奇,他雙唇豔紅,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凝神之間,章春潮炙熱的吻,已然落下來。還沒來得及體會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侍女的尖叫聲、稚子的哭啼聲以及周承熙的怒吼聲令這突如其來的相擁親吻草草地終止。
周承熙揚起巴掌準備賞人鍋貼,章春潮恢復常態,一把扣住周某人的手腕,冷冷道:“你還不配!”
上官敏華立中間,她抬眼角向左,只瞟到周承熙的背影,轉向右,連章春潮的衣角都沒有瞄到。她抬起頭看看天,手指摸上自己的唇,暗自猜想章春潮衝動背後的原因:難道自己不經意掉眼淚的模樣讓人“我見猶憐”?
票票,原來還是有第十更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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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花開〗
慶德五年六月末,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