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該故意讓人出千讓你二哥輸錢,逼他欠下十萬兩,然後更不該以你二哥的性命相脅,讓你父親簽下十五萬兩的欠條。我……”
“什麼?那事也是你做下的?”九雅被他說出來的事實快要氣瘋了,她伸出手,不管不顧地就往他臉上亂抓亂撓,“混蛋,卑鄙無恥下流的大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得多慘,你這個臭男人,去死吧!”
她的手指甲又利又快又狠,就算傅譽躲得快,臉上亦吃了她兩爪,他嘴角嘖嘖了兩聲,還真是個兇狠的丫頭。為免受傷再多,他一手抓住她兩隻手腕,另一手一挾,就將她推到了床柱上,他用身體緊緊抵著她,讓她的手腳再也無法動彈。
他眉頭微微蹙起,帶著一絲猶豫,帶著一絲哀傷,低聲道:“你也希望我去死嗎?我這麼做,不就是想娶你,這又有什麼錯?”
九雅動彈不得,又氣又怒,“你想娶我不會正兒八經去提親?搞那麼多名堂,你可知道我差點……差點……”
下面的話她再也說不下去,想起那段時間,宋府為了籌到十五萬兩銀子,要當金媛的聘禮,東家借西家挪,這都事小,最後要賣房子,被安子程設計,找來拓跋野那個禽獸,居然和老太爺做了交易,要連房子帶人一起給賣了。當晚被人鎖住的恐懼,差點被他抓住的絕望,聽著金枝被欺凌時的顫抖害怕,他可知道?
她越想心裡就越難過,好久以來無處可說無處可訴無從發洩的怨氣忽然之間像找到了缺口,一股腦的全數傾洩而出。她緊緊閉上眼,不由嚎啕大哭。
傅譽沒料到她會如此傷心,看著她珍珠一般的淚珠兒一串串滑落,整個人都跟著慌亂起來,不斷地用袖子給她擦著眼淚,一邊連聲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曾經也想過正兒八經去提親,可是……可是我怕你們家嫌棄我。還有,我當時只知道要娶到你,沒有想太多,所以才做了那些古怪的事。對不起對不起,這事是我太魯莽了,太過隨心所欲太過兒戲,沒有為你著想,是我錯了,娘子……”
九雅哪裡聽得進他這些無用之詞,兀自一個人哭得傷心欲絕,傅譽再也不敢抵著她,只是死死地把她抱緊,心裡暗道:九雅,對不起,是那晚看到她和齊王兩人的曖昧,他醋意大發,做事便有些不顧前後起來。再說用另一個身份娶她,是因為不想把她捲入到候府的爭鬥。他深知這座候府猶若一座牢籠,四處充滿危機、殺機和無盡的陰謀,所以他想給她一個乾淨的地方,讓她好好的生活下去。結果卻是事與願違,沒有算到皇后娘娘會在其中用了心計,才有了太子下令候府娶宋家女的事。計劃趕不上變化,完全出乎意料。
九雅不知哭了多久,終於哭得累了,由大聲哭漸漸變成了細細的抽咽,見她氣息平靜下來,傅譽才敢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問道:“你剛才說差點……差點怎樣了?難道你爹孃逼你幹了什麼事?”
九雅掙扎,根本不想理他,傅譽哪裡敢不鬆手,得不到自由,她又故伎重施,抬腳在他腳背亂踩,又用手在他腰間狠掐,也不知又踩又掐了多少下。傅譽終於忍不住了,反手一把揪住她的領口,就倒到了床上了。再將她一扯,她不由自主就跌到了他身上,緊跟著又被他狠狠的拽,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就朝他壓下,眼看頭臉就要撞在一起,她急急用兩手撐住。
儘管如此,她的唇仍是在他唇角碰觸了一下,雖輕,卻讓兩人同時身體都一震,九雅低頭定定看著他漆黑的眼眸。
“別再鬧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他低聲說了一句,目含希冀。
九雅良久才怒聲道:“誰跟你鬧?你個騙子,還不快放我走?我不喜歡和騙子住一個屋簷下!”
傅譽閉上眼,過了一會,才道:“你說我是騙子我承認,你要怎麼樣都可以,就算恨我也罷,但是我不會放你走,絕不!”
此話他說得斬釘截鐵,由他貴氣天成的金口裡說出來,竟是讓人有不容置疑應該絕對服從命令的意味。
九雅咬牙切齒,卻又奈他不何。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卻依然這般強硬,究竟為哪般?
“我剛才問你,你說差點怎麼樣了?”見她終於不鬧了,雖然有些屈服在他的威勢之下,但是傅譽也覺心裡好受了很多。
九雅就盯著他,偏不出聲。
傅譽睜眼靜靜看著她,九雅就別開頭去,最後,他伸手撫著她的臉頰,像在撫摸最珍貴的瓷器般,低聲道:“不要說那些讓我傷心的話,對你也沒好處。總之,你今天也撕破了我的外衣,看到了我的原形,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更不是個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