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香。而第一次在花店見到它時,就有種清幽淡雅的感覺。彷彿……像是見到了佐為一樣。”
進藤光臉上那明媚的笑,燦爛得令嬌陽都暗然失色。
佐為為進藤光的話而感動,心中滿溢的激動,迫使他從花間抬起頭來,正欲轉身看向進藤光時,不經意的目光卻掃到了矗立在花間的紫藤花架。
那是——
紫藤花架下有一張古色古香的木質圍棋桌,桌上放著兩個木質的棋盒。
進藤光似乎發現了佐為注視著那處的目光。
“佐為。”盈滿笑意的眸子望著他,“七年前,那隻下了十五手的棋局,讓我們把它完成吧!”
佐為轉頭回望他,柔和的目光中閃著堅定,輕薄的唇中,吐露出一個字,“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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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包圍著的紫藤花架下,一張木質的圍棋桌旁跪坐著兩個人影。
那個紫色長髮的人,伸出白衣下那雙纖美白皙的手,捧過桌上一個木質棋盒。
開啟盒蓋。
純白的棋子安靜地躺在透著木香的棋盒裡。
他專注地凝視著那抹純白,眼眶瞬間變得溼熱,晶瑩的淚花,順著潤膩如脂的臉頰緩緩滑落。細微的抽噎伴隨著紫羅蘭的花香迴盪在空氣中。
嬌豔的陽光透過紫藤花架的縫隙灑下,穿透過從他臉頰滑落的淚滴,繁星點點,晶瑩剔透,似倒映出了他心中的執著,那是一種——對圍棋恆古不滅的熱情,以及對神之一招永不停息的追逐。
抬手。
織熱的陽光下,清晰可見,細白的指間在微微顫動。
顫抖的手指,執起盒中的一粒棋子,冰涼的觸感透過溫暖的指尖,滲入手心,湧上心間。
緊閉的雙眼,眼角不停滑落的珠花,緊咬著紫色唇瓣的皓齒,在淚水間緩緩張開。一切的一切,都彰顯了他此刻內心的洶湧澎湃……
素雅別緻的圍棋桌旁,那抹閃耀的金色,凝視著對面細聲哭泣著的紫色人影。
還記得第一次用這個身體下棋時,你也是如此這般。那次,是隔了140年之久,你還不能觸碰棋子,卻也流下了高興的淚水。
這次,你已能用自己的身體,去觸碰那冰涼的棋子。雖說你的魂已和他的分離,卻讓他明顯地感受到了,你比以前更興奮、更激動的心情。
“佐為。”
蔚藍的天空,白雲朵朵。
清風吹起。
豔麗的嬌陽,躲藏到雲兒的身後,好似不忍看到他抽噎的臉。
院裡的紫羅蘭,也彎下了腰,莖葉掩面,猶如在陪他一起哭泣般。
良久,一道柔和中透著清冷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光,開始了哦!”佐為抹去眼角的殘淚,當他睜開眸子的一剎那,眼神冷銳,好似能洞穿一切。
進藤光看著,佐為那只有在對局中才會出現的神情。內心變得興奮異常,口中不自覺回答,“好!”
風停了。
藍天上的嬌陽,從潔白的雲朵身後,露出了笑臉。
紫羅蘭也挺直了腰桿,沐浴在陽光下。
進藤光在棋盤上擺著七年前他們未下完的棋局。
當第十五手的黑子敲落在棋盤上,進藤光望著他的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佐為,該你了。”
纖纖玉指,執起檀木棋盒中冰涼的棋子,朝著盤間的黑白世界飛奔而去……
頃刻間——
萬物俱寂。
只聽見棋盤上棋子相互碰撞的金石之音……
佐為看著棋盤上乾淨利落的黑子,心中浮現出絲絲欣喜。光,七年間,你進步了很多,已經可以看穿棋盤上的紛紛擾擾,已經可以和他一較高下了。
黑子落下。
佐為玉扇掩面,只露出那雙冷銳的眼,注視著棋盤上的第八十七手,十四之七——飛。光,很好的一招哦!這手飛既連絡旁邊的黑子,又想著向中腹擴張,同時,還設下了陷阱,等待敵人入侵,然後一舉殲滅。
佐為嘴角露出了欣慰地笑,冷銳的眼中出現了一抹興奮的色彩。
那麼——
佐為,收攏手中玉扇,輕輕放在棋盒邊上,細長的指尖,執起那冰涼圓滑的棋子,朝著他目光所在的那一點,飛去。
縷縷陽光。
似有鳥兒在前院活潑地輕叫。
整個世界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