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真一臉為難,“上山還有段距離,不如乘轎到半山腰您再步行上去?”
“心誠則靈。況且這清風山並不高,步行無妨。”
志都王妃走在最前面,花溪上來拍了拍怡真,“你不想走不如乘轎上去,我陪王妃步行。”
怡真搖搖頭:“不必了,好歹是我的地方,總不能放著客人不管。”
怡真拉著花溪跟上了志都王妃。
“公主和郡主不必陪我一道走。老婆子我整日裡在王府裡坐著,這次出來特地想走走。”
怡真笑曰:“這時節山上的楓葉多半已經紅了。我們陪王妃步行,正好能看看山間風景。”
志都王妃點點頭,“如此,那便一道走吧”
行至半山腰,果然如怡真所言,這清風山中楓樹成林,道旁有大半的楓葉都已經紅了,紅綠相間,絢爛多姿。
三人行至一半,在山腰涼亭歇腳。
“清風山果真名不虛傳。”志都王妃看著滿山楓樹讚歎道,“皇上將酆縣這風水寶地賜給公主,足見皇上對公主的寵愛。”
“承蒙皇兄抬愛,賜了這清風山給怡真。怡真每年入秋了都會過來賞楓。”
怡真笑望著遠處的風光,“這清風山以楓葉出名,難得王妃喜歡,以後入秋了可來這裡散散心。”
志都王妃接過了僕婦遞上來的茶碗,“怡真公主既蒙受皇恩,理應多為皇上分憂才是。”
怡真託著茶碗的手輕輕一顫,忙抿了一口放了下來,“王妃可歇息好了?”
志都王妃輕輕點點頭,“走吧。”
山路並不長,常人走約莫半個時辰,但三人為了觀景,走走停停,用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山頂。主持早早就在山門口等候,迎了三人到客舍休息。
稍作休整,怡真特地命人準備了鯉魚,兩人陪著志都王妃去放生池放魚。花溪也象徵性地做做樣子,放了兩尾,不想魚兒滑不留手,好不容易放進了池塘,反倒被濺了一身水。
怡真忍不住打趣花溪兩句,轉而道:“這山裡涼,別被風吹病了。我陪王妃去後山轉轉,你趕緊回去換衣裳。”
志都王妃道:“嗯,趕緊先回去換衣裳,明日再去後山吧。”
回了客舍,花溪剛換下衣裳,志都王妃就讓人給花溪送了薑湯和點心過來。
花溪換了衣裳去了志都王妃的院子準備謝謝王妃,剛到門口,就看見怡真從王妃屋裡出來,眉頭緊蹙,臉色陰沉。
“何事煩心?”
怡真抬頭看見花溪,“你怎麼來了?”
花溪笑了笑,“我是過來謝謝王妃送的點心,順便問問你明日幾時去後山。一進來,就看著你黑著臉出來,出了什麼事?”
“陪我出去走走。”怡真拉著花溪出了院門。
沿著蜿蜒的山路,兩人一直往後山走去。
“我有時候常常想,世間多煩擾,倒不如伴這紅楓清風住一輩子。”
花溪打趣說:“你幾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怡真苦笑一聲,“你就好了,六哥不會逼你嫁人。剛剛王妃跟我說,想給虞恆納房妾室,特地詢問我的意思……”
“你還沒過門,怎麼來詢問你的意思?”花溪想起在王府見到虞恆和沐蘭拉拉扯扯,再聽怡真這般說,越發覺得虞恆此人並非良人。但她替怡真抱不平的同時,又覺得此事另有蹊蹺,怡真身為公主,地位尊崇,但凡有些地位的人家,新婦未進門之前有通房是常事,但納妾卻是不合規矩。志都王妃怎會貿貿然向怡真提及此事,此舉無疑是打皇家的臉面。
怡真無所謂地笑了笑,“他要納就納吧。這種事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上回虞恆身邊的丫鬟有了身子,王妃為了我都沒讓孩子生下來。這次她提出要給虞恆納妾,我豈有不應之理?你當她為何要來這裡拜佛?這是我的封地,她來懺悔自己毀了一條命,也是告訴我該定過門的日子了……我若還不想過門,那就得應承她……”
聽怡真這話語,花溪知道怡真並不想嫁給虞恆,“你既然不願嫁給虞恆,為何不求皇上退婚?”
怡真嘆了口氣,“天家無家事……這婚事早年先皇薨逝前就提過,後來適逢叛亂,婚事便耽擱了。直到二哥平叛後,志都王平亂有功,二哥便許了這門親事。皇帝金口一開,如何能輕易收回成命?”
怡真走到山崖邊才停下腳步,望著山谷裡,任由山風吹亂她的髮髻,“我不是沒提過,只不過二哥說,志都王功在社稷,這貿然退婚損了我的名聲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