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一聲:“大內副總管在此,哪個不要命的敢過來?”
如此年輕的大內總管,整個皇宮裡頭就只這麼一個,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那可是太后跟前的紅頂子太監,誰敢不懼?眾守衛都驚的呆住了,有膽大的戰戰兢兢走過來,只瞄了腰牌一眼。便覺得兩腿發軟,撲通跪倒。先前推人的那守衛更是媽呀一聲,跌坐在地,站都站不起來了。蕭然也不理他,怒道:“叫你們管事地來!”
早有人飛報了去,不一時。一個頂著素金頂的七品官兒撩著袍裾,一溜煙兒的跑了過來,當頭便拜,道:“卑職該死,管教不嚴,讓這幫王八蛋衝撞了公公!還望公公大人大量……”
蕭然沒工夫跟他閒扯,沉著臉道:“廢話少說,我問你。今兒個城裡頭到底出了什麼事?”
“啊,公公不知道?”那城門史詫異的道,忽然左右瞧了瞧,湊上前低聲道:“不敢瞞公公:公主不見了。上頭吩咐著,叫卑職嚴加盤查。現在親軍都出動了,正滿城搜查呢……”
“你說什麼?!”蕭然勃然變色,一把提起那城門史的衣領,“你,你再說一遍,哪個公主不見了?”
“是八公主……”
“啊!”
蕭然只覺得胸口給什麼東西重重的錘了一記,蹬蹬蹬踉蹌著退了三四步,臉上全無人色。彥琳也驚的呆了,半晌才回過神兒,急道:“胡說!你好大的狗膽!”
城門史並不認得她,只道是個宮女,兩手一攤,苦著臉道:“下官有幾顆腦袋,敢拿這樣的事情說笑?姑娘若不信,進城一看便知。估摸著這會兒御林軍正挨家挨戶搜查呢。”
蕭然這時耳朵嗡嗡直叫,什麼話也聽不進去,茫然的轉了幾個***,喃喃地道:“薇兒,薇兒……”寧薇公主的名兒,只在宮裡頭叫的,守衛們都不知他說的是誰。彥琳卻嚇的魂兒都飛了,慌忙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回宮問問清楚!”
“回宮……啊,對,回宮!”蕭然猛然驚醒,著急忙慌地去推腳踏車,不提防一個失足,竟跌了一跤。袍子嗤的颳了道口子,也顧不得了,扶起腳踏車,跟彥琳兩個如飛般望皇宮騎來。
城裡頭果然鬧哄哄的,一隊隊的官兵正往來搜查,店鋪民宅無一倖免,一
飛狗跳。看到彥琳年輕漂亮,大喝著要上前搜查,赤,舉著腰牌一路大喊:“誰敢阻攔,我殺他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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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聲驚動了一隊官兵,領頭的騎著一匹快馬,飛跑過來,叫道:“啊,大人是你!”原來事有湊巧,這人卻是程通。當即親自帶隊,一路開道,護送蕭然兩人回到紫禁城。
一進神武門,就看一大堆官兒在那兒團團亂轉。見了蕭然,齊聲叫道:“好了,蕭公公回來了!”一人急急奔了過來,拉住蕭然便道:“老弟救命,太后要砍我腦袋呢,好歹拉老哥一把!”
疾奔了這麼一道,蕭然人也清醒了不少,定睛一看,這人身高馬大,一部亂蓬蓬的絡腮鬍子,卻是御前一等侍衛梅良甫。估摸著這廝嚇的不輕,急得眼珠子都紅了。剩下那幾個,卻是景壽、榮祿,還有肅親王華豐、醇郡王奕澴等,趕緊圍了過來,先見過蕭然,這才瞧見彥琳,都覺得詫異,互相瞧了一眼,猶豫著跪下道:“見過麗太貴妃。”
“免了,都平身!”彥琳揮了揮手,道:“景壽,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公主金枝玉葉,紫禁城又戒備森嚴,如何出得去?會不會是跑到了哪個宮裡沒找到?”
景壽現在領著步槍營的差事,按理這宮裡地事情雖掛在他名下,卻不該他正管,偏他天生嘴笨,吶吶的說不出話來。奕澴跟他交情不錯,忙在一旁解釋道:“回麗太貴妃的話:上午才報說公主失蹤,宮裡頭咱們早都翻遍了,連個影兒都沒找見,不得已,這才跟太后討了懿旨,全城搜查。麗太貴妃放心,照時間來看,公主這會兒多半還是在城裡的。”
蕭然道:“宮裡自來守備森嚴,公主到底是怎麼出去地?那些個守門侍衛,都是睜眼的瞎子麼?今兒個誰當值?”
他已經儘量壓著滿肚子的火氣,但仍舊臉色鐵青。奕澴等人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額角的青筋一根根突了起來,活像要吃人似的,原本英俊之極的一張臉,扭曲起來卻說不出的怕人。大夥都知道這位蕭公公得罪不起,這時誰還敢再多嘴。蕭然見眾人都不吭氣,刀子般的眼光逐一掃過,最後落在榮祿的臉上,一字一頓的道:“榮大人,你也不知道麼?”
榮祿是親軍侍衛統領,上月底剛又被慈禧破格擢升為內務府大臣,這事是難辭其咎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