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過來。
“問你個事兒,剛才那個坐你旁邊的人呢?”剃著飛機頭的男子走到了江晨的旁邊,一隻腳踩在了老羅先前坐著的高腳凳上,面色不善地俯視著江晨。
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小弟同樣面色不善地圍了上來,在江晨身後站成了一排,隱隱擋住了其它人的視線。
或許是為了向被圍在中間的江晨施加壓力,其中一個刺蝟頭從夾克裡摸出了一把蝴蝶刀,在手上呼呼呼地把玩著,一對綠豆似的眼睛,不懷好意地在江晨身上掃視著。
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酒吧內的倖存者紛紛用看戲的目光看向了這裡。
打架鬥毆在這條商業街上很常見,大家都是刀頭舔血的傭兵、狩獵者、獨行客,聚在一起不鬧事兒反而才叫奇怪。
甚至連平安街的警衛都懶得管這條街,只要不動槍,不出人命,打得再慘,都不算個事兒。
“那個是誰?看上去是個狠角色啊。”有人小聲問道。
“噓,小聲點,那傢伙就是虎哥。”
“虎哥?難道……是那個虎哥?”一人面露驚異之色。
“可不是!聽說就在上個月,他和某個倖存者在這裡發生了口角,後來還打了起來。據說是打的時候吃了虧,這傢伙當面認了慫,回去之後二話不說翻了臉,派人跟到了那個倖存者的駐地……”又一人插嘴道。
“然後呢?”見那人不再說,旁邊的好事者有些急,催促他繼續講吓去。
“然後啊,”那人嘆了口氣,“他帶著五十多名掠奪者殺了過去,將那個倖存者的老巢裡裡外外殺了個透,還當著他的面***了他的老婆和女兒。簡直是……”
眾人竊竊私語中,見江晨絲毫沒有理會自己,虎哥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善,察覺到了大哥的臉色,他背後的五個小弟頓時炸了毛,各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想在大哥面前討個好。
“草,老大問你話,你是個聾子麼?”
“馬勒戈壁的,不長耳朵?”
“……”
彷彿沒有聽見那些粗鄙之語,江晨看著那個腳踩在高腳凳上的男人,食指輕輕敲了敲藍色的酒瓶,笑眯眯地問道。
“要喝一杯嗎?”
“虎哥問你話,別特麼的廢話。”那個玩著蝴蝶刀,一直沒開口的男人冷冷一笑,伸手向江晨的肩膀推去。
然而他的手還沒碰到江晨,一股龐大的力量便從他的衣領上傳來。
地球引力彷彿對他失去了作用。
他的雙腳離開了地面,被一隻大手提著衣領,直接向後扔出了十來米,狠狠地砸在了牆上。只聽砰地一聲悶響,那個男人的後背和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頓時背過了氣去,倒在地上後便沒再爬起來。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以至於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草尼瑪的!”
從錯愕中回過神來,虎哥怒罵了一聲,一把手抄起了凳子。
然而剛轉過身,他的瞳孔便對上了一雙雙冰冷的視線。
不知何時,二十個彪形大漢,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將他連同他剩下四個小弟,圍在了吧檯邊。
那視線中帶著一絲絲寒冷的殺氣,彷彿能夠凍結時間。
剃著飛機頭的虎哥喉結動了動,臉色漲紅又變成了慘白,從慘白又變成了漲紅,那副模樣說不出的滑稽。
站起身來,江晨慢悠悠地走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挑了挑眉毛。
“聽說你叫虎哥?”
虎哥哪敢吭聲,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陸凡獰笑著伸出了手,搭在了那個被稱作虎哥的男人的肩膀上。
“元……老闆問你話,不給面子?”
“大,大,大哥……”感受著肩膀上龐大的力道,虎哥只覺得自己整個肩骨都要碎掉,滿嘴漏風,哀求地看向了江晨,哆嗦著說道,“大哥,我,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您,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虎哥是吧。”江晨笑眯眯地看著一臉惶恐的虎哥,“聽說你有事兒找我?”
“不敢,不敢,大哥饒命,我這張嘴,賤嘴!”虎哥哆嗦著抽著自己耳光。
那是真的在抽,每一下都是啪啪的響,每一響都是見紅見紫的疼,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那有多疼。
虎哥身後的小弟,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大哥,只覺得心中某個高大偉岸的形象瞬間崩塌。
看著自抽耳光的虎哥,江晨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有時候人太會審時度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