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沾滿灰塵和血跡的衣服,遠遠看上去說不出的狼狽。
但終歸,他們贏了,雖然贏得很艱難。
不少人的肩膀已經嚴重浮腫,即使是有著外骨骼的保護,連續一個晚上的戰鬥,也讓他們的體能和精神接近了極限。尤其是這種與喪屍的交戰,除非是指揮官下令傾倒燃料,否則根本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將刺刀從滾燙的槍管下面拔掉,精疲力盡的戰士們穿過第三道防線的圍牆後,就這麼坐倒在了地上,再也沒力氣走一步。
後勤連的人在圍牆邊上搭起了棚子,架起了大鍋,生火煮起了稀飯。
香氣沖淡了那刺鼻的血腥味兒,讓那些接近虛脫計程車兵、傭兵、倖存者們重新恢復了體力,勉強用步槍支起身子,一瘸一拐地向著棚子的方向走去。
早餐是煮的稠稠的肉沫稀飯,每一勺子下去都是看得見的肉花。除此之外,還有能夠敞開吃的饅頭,和一小包鹹菜。每一位參與了守城計程車兵、傭兵、倖存者都有份。
以廢土的標準,這頓早餐無疑稱得上豐盛。
也正是因此,不少本地的傭兵、倖存者們一邊啃著饅頭、喝著稀飯,一邊掉著眼淚。
那是激動的淚水。
他們從來都是一天兩頓,哪捨得吃早餐?
nac計程車兵們則沒那麼矯情,大口吃著饅頭,大碗喝著粥,感動的話都留在心裡。偶爾抬起頭看著那些小口咀嚼的傭兵、倖存者們,就像是在看鄉下來的土包子們一樣,在心裡笑他們沒見過世面。
站在巨壁上,宋辰宇喃喃自語地說道。
“難以置信,我們居然做到了。”
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弛了下來,望著城牆下的屍群,站在他旁邊的nac軍官,喃喃自語地說道。
“是啊,我們做到了。”
這時,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長官,您的早餐。”
一名後勤兵跑上了巨壁,將手中裝著罐頭、乾糧、稀飯盒的塑膠袋,放在了那名nac軍官旁邊的桌子上,右手捶胸行了個軍禮,然後小跑著轉身離去。
“好傢伙,居然是牛肉罐頭,”撕開了罐頭的鋁蓋,吸了吸鼻子,那名軍官嚴肅的表情總算是緩和了下來,衝著宋辰宇咧嘴笑了笑,“要不要來點?”
“可以嗎?”聞著那誘人的肉香味兒,宋辰宇嚥了口吐沫。
“沒啥可不可以的,”那名軍官擺了擺手,將饅頭戳進罐頭裡蘸了蘸,一邊大口咀嚼著,一邊用下巴指了指泛亞大樓的方向,“看看那兒的旗子,咱已經是一個戰壕裡的弟兄了。”
順著那名軍官的視線望去,宋辰宇看見,泛亞大樓的樓頂,不知道何時已經升起了nac的旗幟。
原本飄蕩在那裡的上京市倖存者聯盟議會的旗幟早已不翼而飛,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沉默了兩秒,宋辰宇颯然一笑,坐到了那名軍官的對面,伸手從塑膠袋裡摸出了白麵饅頭,撕開了一盒肉罐頭。
“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
早在昨天晚上,他對於這一刻就已經有所準備了,以至於當那面旗幟出現在那的時候,他甚至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只用了短短兩秒鐘,他便適應了這種身份上的轉變。
“咱們也算是並肩作戰過的戰友了,我在這裡就隨便和你聊兩句,你聽到了記著就行,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問。”那軍官一邊嚼著饅頭,一邊看了他一眼。
“您說。”宋辰宇肅然道。
“咱們元帥很少從nac高層調人空降外地任職基層,而且也很少有人願意跑到那些鳥不拉屎的化外之地,”喝了口稀飯,那軍官咧嘴笑道,“一般來說,像是城防長官之類的職務,都是找本地人擔任。我們抓軍權,只抓上面的,下面的都是大膽地往下放。洪城、武市、夷州都是這樣的,以前杭市也是,不過現在被nac直轄開發了。”
“您的意思是?”宋辰宇眼睛微微閃爍。
“你以前是看南大門的吧?”那軍官咧嘴笑了笑,“好好表現下,當個城防長官不成問題。”
宋辰宇大喜,立刻稱謝道。
“多謝兄弟點撥了。”
雖然同樣是看門的,但這明顯從一道門變成了四道門,地位自然也會不可同日而語。
“哈哈,我就隨口這麼一提,”那名軍官擺了擺手,笑道,“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我什麼都沒說。”
一聽到這裡,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