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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合作居然是這麼個滋味……心裡不知怎的有些飄乎乎的。

此役若是打響,梟凌鐵騎的眾人都明白,意味著從屬於南乾的梟凌鐵騎正式宣佈叛變,與南乾再無牽連。

賀遙曦心底除了重逢之喜,更多的是尋回歸處的安心。

對於為什麼主子要去救援皇甫嵐蕭,賀遙曦心中不太清楚,只道他是主子的恩人罷了,再加上他手上掌握住的一些冷御雲謀害主子的細微線索,自然也明白這南乾不可再多呆下去,反正叛變是遲早之事,玉衡卿從來都是不喜束縛的人,做事不顧世俗的眼光,所以手下帶出的軍士也不拘於小結,這南乾皇帝本就昏庸無道,朝政又被攝政王把持,賀遙曦本就有反心,只礙於實力不足以與南乾抗衡,將軍又在此時意外迴歸,又能與北鳳結盟,何不順水推舟,這樣一鼓作氣的搗入帝都?

而夕殞河畔,早已殺聲震天。

皇甫嵐蕭的身上臉上已全染上了血漬,赤色的盔甲浸潤在粘稠的血液裡,竟似乎有嗜血的暗光閃動,他行雲流水的揮舞著齊人高的赤宴長刀,在重重包圍中殺出一片血原。

他機警的注意著身邊所有兵刃的一舉一動,對於從每一個刁鑽角度過來的兵器都及時作出反應。

皇甫不是那種縮在自己人後面耀武揚威的將領,每一次戰役都首當其衝的帶領軍隊在最前線作戰,但此時,饒是他武功再高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身後一干弟兄們更是苦苦支撐。

他憤憤的閉了下眼,有血流進了眼睛裡,粘稠的沾染著視線,眼前模糊一片。

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心中暗自咒罵自己的不小心,居然沒有足夠的瞭解到周圍地理環境就如此草率的作戰,才會陷入這般進退兩難的戰局,身上已經出現了幾道傷口,可是都抵不過心中的憤恨,現在也只能隱隱寄希望於營中的他了……可是,他會來麼……?

回答他的卻是義軍大幅的騷亂。

紅黑相間的“嵐”字旗與暗金色的“玉”字旗交匯在一起,在煙塵之中展卷飛揚。一支鬼魅一般的軍隊就如突然冒出來的似的破陣而入。

義軍在瞬間像破布一樣被撕扯開來,帶頭一騎劃出一條血路,直衝陣中。身為原南乾軍,怎麼可能認不出梟凌的“玉”自大旗!?幾乎是在梟凌鐵騎出現的同一時間,所有義軍便吃驚的慢下了動作,緩緩地往後退出一個包圍圈,沙場中瀰漫著肅殺,短時靜的只聽得到鎧甲相互摩擦的聲響。

月冥也帶著一干七旅的弟兄衝進來了。

“將軍!”他一邊從人與人的空隙中殺入包圍,一邊吼道,“屬下來遲!還請將軍贖罪!”

“伶呢!?”皇甫看到了梟凌鐵騎的軍旗,急急地問話。

月冥一愣,一時訥訥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卻在這時,一支羽箭破風而來,皇甫一偏頭,箭尖堪堪擦過皇甫的鼻尖,瞬時射入了皇甫身後已經挺屍的敵人盔甲,竟把厚重的鐵甲射穿了一個洞。

皇甫險險的撥出一口氣,轉頭帶著個大大的笑容看過去,不遠處馬上端坐的,不是他家夫人又是誰?

他手上還保持著搭弓的姿勢未變,一頭長髮卻不知在何時散開來,隨著烽煙和捲起的灰塵微微浮動,精緻的臉前飄著幾根散下的髮絲。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睫在臉上投下細微的陰影,但眼底流轉的光華卻清澈可見。

皇甫屏息看著他心底那個絕代風華的人,還真是怎麼看也看不夠…。。他換上一副輕佻的表情,調笑道:“夫人,你怎地要謀殺親夫啊?”

這句話聲音不大,確實讓伶身邊的賀遙曦、沉雲等一干親衛聽個清楚,一時間詫異的望向伶。

伶眉頭一皺,大有想直接搭弓再對準那人眉心射一箭的衝動,握著弓的手握緊了又放開,指節都在泛白,一路上怕他出什麼事,惴惴不安的趕過來,這人居然還在開玩笑!?

“皇甫嵐蕭,不會再有下次了!”不要再讓自己陷入險境行麼!?這麼大個人了…。。。心性就像個小孩兒似的……

“什麼再有下次?不就是說個情話嘛,夫人你可不能這麼無情啊~”皇甫故作聽不懂,心虛的岔開話題。他此刻的形象當真可謂“笑的一臉的血”,看得月幽幾個都默默的轉眼……這敵陣當前的……夫妻架回去再吵行不……?

伶懶得再和他廢話,再說下去,都不知道這人還會說出什麼該死的話來。

給了皇甫一個“回去再找你算賬的眼神”,他隨意把搶過來的弓箭一丟,賀遙曦就恭恭敬敬的把他那把塵封已久的長矛奉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