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雅進入其中,諸星元與葭葭在門外隔著小窗向裡看去,再看到裡頭那人的面孔之時,葭葭愣了一愣,連忙轉頭問一旁的額諸星元:“諸真人,裡面這人可是明定城百草堂的掌櫃?”
諸星元看了一眼葭葭,點了點頭:“不錯,想來我崑崙認得他的修士不少。膽子倒是大,在崑崙眼皮子底下還敢作亂,落到那個沒有人性、慘無人道的吳任道手裡頭。莫說銅元寶了,就是個金元寶也束手無策啊!那廝變態的很。”
“他犯了何事?”想到裡頭這位佟掌櫃的身份,葭葭就覺得似乎一切沒這麼簡單,他是明定城百草堂的掌櫃,一則是商會的人,若沒有將他抓進來,在明定城的商會里頭,他也有幾分話語權;二則他所在之地是明定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即使葭葭不知他所犯何事,但是佟掌櫃在明定城百草堂任職已將近百年,一想到他潛伏了近百年,便無人敢小覷於他,想來背後定然有個天大的秘密。
諸星元收起了面上的笑容,隔著窗戶看了那佟掌櫃片刻,這才從牙齒間蹦出兩個字:“主上。”
一切事情只要牽扯到那位主上,必然是要好好拿捏上一番的。
“裡頭那個是那位主上在明定城的線人,前一段時日,我崑崙……藉助墨寶軒所打聽來的訊息,出其不意將這顆毒瘤揪了出來,只是可惜那主上修為太高,即便我等已重重包圍住了那百草堂,卻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逃了出去。”諸星元嘆了一聲,“不過不要緊,我等等得起,妙真人修為已然突破藏身後期,這是個好訊息。總有一日,我等能徹底出手將他解決了,在此之前嘛!先將他的打手一個一個的拔了。到時候方便一鍋端。”諸星元說的頭頭是道。
葭葭點頭會意,向著那小視窗向裡望去,那佟掌櫃安安靜靜的所在一張石凳之上,面前是一條長几,他不復往日見到之時的精明,目光呆滯,愣愣的看著秦雅與吳任道。
秦雅盯著他看了片刻,眉間漸漸的皺了起來,那佟掌櫃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了:“吳真人。你等怎麼說都是名門正派。不如給佟某一個痛快吧!”
聲音似是破了洞的鐵盆敲擊所發出的的聲音。煞是難聽。
“莫要與我說什麼名門正派之類的話,這對我無用。”吳任道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待得這話說完,便轉頭去看秦雅。
秦雅對著他看了片刻。忽地開口道:“你要痛快,如今只有本座才能改變你現下這狀況。”
佟掌櫃對著秦雅看了半晌,復又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他倒是忠心。”諸星元輕哂了一聲,聲音裡頭夾雜著一笑說不出的嘲諷。
葭葭看了他一看,再次向裡頭望去。
“你既是個生意人,便當知道以物易物,公平交換的規矩。”葭葭見師尊看著那佟掌櫃繼續說道,“你不給本座一些本座不知道的東西。本座又如何能讓任道停手呢?”
佟掌櫃猛地抬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秦雅,許是太過激動,將要起身,葭葭只見他起身的瞬間。臉色突地變得慘白了起來,而佟掌櫃那一張臉,也自雙目、雙耳,口鼻之處流出了幾道血痕。
“這是……”葭葭驚訝不已,竟然不過微微一動便七竅流血。
“吳任道的審問方法與他人不同,他審問的犯人進來之後,一個個不但沒瘦下去,反而能胖上幾分,更是面色極佳,不動刀槍,想來也只被他審問的要犯能明白其中的痛楚了。外頭的修士私底下都以為他是個執法堂審問分支中唯一的慈吏。”諸星元撇了撇嘴,“做人不能光看外表,古有明言。知道的人不少,可真正去做的卻是少之又少。”
這一席話過後,葭葭自再也不敢看輕吳任道了
“咳咳咳。”一陣接一陣的咳嗽聲響起,佟元寶復又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面色由白轉紫,雙目向外暴起,似是極為痛苦。
這一折騰,便足足折騰了一炷香的時間,可不論是秦雅還是吳任道,都極有耐心,站在一旁等著他。
待得他方才好受一些,佟元寶這才向著秦雅看去:“秦真人聲名在外,佟某自是知曉秦真人一言九鼎。不過還是要多嘴問一句,方才的話,可否當真?”
“自然。”秦雅點頭。
佟元寶彎了彎嘴角,看起來疲憊至極:“我確實有些事情遲遲未說。聽說你崑崙有一位名喚宋無暇的真人,佟某想要見他。”
“見他作甚?”秦雅看著佟元寶,雖然聲音裡頭沒有太大的起伏,卻讓人只這一句便聽出了幾絲不可違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