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被自己拆分的垃圾資料，眼睛突然睜大，如果他在這個世界有眼睛的話。

因為被他拆分的垃圾資料，按照電碼排列，組成了一個句子，兩組垃圾資料組成的是相同的句子。

“我在你眼前。”

什麼叫做在我眼前？

楊海突然之間明白了過來。頓時大為驚駭。即使在這個沒有身體的世界裡，他彷彿依然覺得冰冷刺骨的恐懼感如同煙花一般從脊椎處炸裂、蔓延。

他知道剛才的兩次攻擊的來源了——對他進行攻擊的是聯邦中央智腦的資料庫！

資料庫當然是不會進攻的，但是如果這個資料庫是一個人呢？

如果這個資料庫其實是以一個人的思維為基礎構建的呢？

霎那間，楊海也想明白了另外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千年以來。全部中央網域都顯示著已經被佔領的狀態。

因為這片地方確實是已經被佔領的，聯邦中央智腦根本就不是ai，他是一個活著的人！

或者，很可能是一個死了的人！但是至少這個人的思維還是活著的……

楊海頭皮發麻，聯邦中央智腦是聯邦得以存在的原因，它強大的能量和冷冰冰的公正都讓人們感到無比安心。維持著這個聯邦的政府機構的執行正常，還有人們日常生活的秩序穩定。如果中央智腦其實是被什麼人控制的……

楊海有一種立刻斷線逃跑的衝動，不戰而退並不丟人，沒有任何人是眼前這個龐然大物的對手。但是他的理智阻止了他這麼做，因為他明白，他其實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天網的世界思維為王，他和聯邦中央智腦相差太遠，如果聯邦中央智腦連阻止他逃跑都做不到，憑什麼支撐整個聯邦一千年的時間？

或許是在這一刻找回了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的高手氣質，也可能是恐懼到了極點反而變得心如止水，楊海沒有後退，而是也將電碼藏在垃圾資料裡面，向聯邦中央智腦資料庫發動了攻擊。

如果可以攻擊的話，那就證明這個資料庫的確是另外一個思維……

楊海在心裡面祈禱，祈禱剛才是自己想多了，祈禱剛才所猜測的一切是一個又一個自己並不知道得巧合所組成的，但是很明顯，平時不信佛，臨時抱佛腳的他沒有受到任何神明的眷顧，在他緊張的注視下，聯邦中央智腦真的開始拆分起了他的垃圾資料。

楊海的電碼是在問：“您是誰？”

楊海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的網域的歸屬權便成了他的。這片網域的出現意味著，在他沒有想要佔領任何網域的情況下，聯邦中央智腦將這片網域強行加給了他，這種情況對於一個思考者來說等同於被人控制了心靈，就好像哈利波特里面的奪魂咒一樣。

但是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

很明顯，中央智腦給他一小片網域的控制權是為了增加他的運算量，方便交流。

他開始用電碼和聯邦中央智腦談話。

“你名字叫楊海，我對你有印象。”智腦的第一句話就讓楊海冷汗淋漓：“你總是嘗試著入侵我的地盤，已經有十年了。”

楊海毫不懷疑智腦所言的真實性。每一個人的後頸處都有一塊晶片，這是在聯邦生活所需要的身份證，同時也保證每一個公平都接受智腦冰冷但是公正的監督。

但是如果智腦像人一樣有自己的立場的話，是否公正還是有待商榷的。

“您是誰？”楊海問。

“你猜不到我是誰嗎？你的智商在聯邦公民中可算是頂級的呀。”

楊海沒有理會中央智腦的調侃，他對於這種冷幽默毫無興趣，此時此刻對他來說也不是一個適合開玩笑的地方。

聯邦中央智腦的話讓楊海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傳奇。

“您是nprince！”楊海暗自心驚。

“bingo。”夜王子說：“說真的。能夠和別人合作突破我一千年之前設定的邏輯牆，你的水平不錯。”

楊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聽說，聯邦中央智腦是科學院的學者們集體宿醉的產物？”楊海小心地措辭著。

“問出這樣的問題真是不符合你的智商水準。”夜王子毫不客氣地評論道。

楊海頓時啞然。他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仔細想一想，突然也覺得宿醉之後出現一個超級智腦這種說法太可笑了。

“我只是嘗試著進行一個試驗。一個能夠讓我自己思維永遠存在於天網卻不會被天網當做無用資料給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