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躺著中槍的陳方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上次去差事沒有做好。更是讓揭發青陽道的大功被那些閹寺奪走,順便洗清了他們自己身上的嫌疑不說。還把範貞給得罪了。
結果回京之後就鬧了個灰頭土臉,現在變成了最為可悲的巡城御史。天天帶著金吾衛,滿大街的巡邏。真是倒黴催的啊!
陳方並不甘心,他有著才幹,有著野心。不願意就這般從此沉淪下去,永遠沒有出頭機會。
今天休沐,心情鬱悶的陳方在酒樓之中喝了個爛醉。恍恍惚惚之中,聽著有人在他耳邊說著:“事情有變。事情有變……”
事情有變?什麼事情?什麼變化?陳方迷迷糊糊地,想不起來。
然而接著,眼前就出現了無邊血海,淹沒過來。這一下子就把陳方給驚醒了過來。
聽著屏風隔壁的人正在喝酒吹牛:“當真是好威風啊,天子親自下詔,朝廷三公以下,都要親自去祭祀。這地神君,從此要成氣候了……”
“誰說不是,能夠保佑豐收啊。嘖嘖……”
陳方一個激靈。那不祥的預感猛然浮現心頭:“不好,難道是大將軍有著危險?”
冥冥之中,一個不可測度的空間之中。足有七千丈的玄黃色洪流,宛如一座大海。帶著浪濤生滅。
就在這其中,中央帝君展開了眼睛,眼中盡數都是雷光閃電。蘊含無數的怒火。
“好啊,這個時候。連你也按捺不住插手進來了麼?壞我大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這一時刻,就在遙遠的洛城之中。新建成的地神君神祠之外。就顯得極其熱鬧。
有著數百皇宮禁軍親衛,將整個神祠圍繞的水洩不通。
除此之外,大虞朝廷之中,上到天子,下到群臣。個個身穿祭祀的冕服,在群臣的引導之下,天子親自主持對劉易的祭祀。
然而當大將軍竇冀的車騎來到的時候,仍舊是立刻惹得所有人注目。無數的朝臣圍了過去,向著大將軍示好,表示忠心。
一直噪雜吵嚷了半天,竇冀才大模大樣的在護衛簇擁之下,來到了年輕的天子面前。
今天的天子面沉如水,淡淡的看了竇冀了一眼,沉聲說著:“大將軍,你來晚了!”
竇冀不以為意,他知道這位年輕的天子不喜歡他。所以露出這般表情來,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若是天子露出一副和顏悅色來,竇冀反而要擔心了。
這刻竇冀同樣是沉聲,不客氣的批評說著:“陛下,臣是顧命老臣,奉太好之命,輔佐政事。陛下如今荒唐亂來。如今正是外有道匪作亂之際,陛下不以社稷安危為重。反而跑來親自祭祀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神。這是何等荒唐!”
在這一瞬間,年輕天子白淨的臉色就變得幾乎發紫。藏在寬大袖子之中的拳頭也都緊緊握住。
看著四周的群臣們幸災樂禍,甚至帶著憐憫之類的神色。讓天子幾乎憤怒的再也忍不住。又來這套!
曾幾何時,天子還沒有成年的時候。這竇冀就用著這一套三番兩次的當著朝臣的面,來故意教訓他,落他這個天子的臉面。讓朝廷之中的群臣們知道,這朝堂之上,到底誰說話最為有用。
而在天子親政,拿回一部分權力之後,這種情況,就很少發生了。然而今天,卻沒有想到,這竇冀居然再次當著群臣之面來教訓於他!
年輕的天子恨的牙都是癢癢的,幾乎就要馬上下令動手,誅殺此賊。然後滿門不分良賤盡數殺光,再把竇氏太后給給廢了,灌一杯毒酒,讓其超脫了去。
只是,現在不是時候。就冷笑了一聲:“大將軍如果不同意祭祀。為何在朝堂之上不提出來。反而在這裡來說,莫非是把朕。把這滿朝文武都當成棋子來耍麼?趙驥時辰不早,開始吧……”
居然就直接把竇冀給甩到一邊。再不理會。竇冀一時間大怒,豎子居然敢如此對我?
卻見著天子渾然不理,已經親自來到祭壇之前。趙驥展開詔令,大聲念著:“天地之間,生民最大。此君王所以有社稷者!……今天地神司令豐收,民生一賴之,特加封地神君為后稷……”
詔令聽到這裡,所有群臣幾乎都聽的傻了,以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
后稷之職。古已有之。為上古司農之神。也是上古時代,五方天帝統治人間,神人不分時候的神職。
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年輕的天子,居然會如此胡來。親祀也就罷了,朝廷氣運如海,折損幾分封給劉易,也算是撫慰人心。向天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