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外室內就跑,生怕蒼九公追問不止。
唐雲聽到石蕾向室內而來,趕緊閉眼假睡,剛閉上眼睛只聽石蕾已經推門而入,假意收拾酒肉,卻趴在窗戶之上偷眼向外觀瞧,卻不知身後還有一人,好奇之心比她跟甚。唐雲見她並沒有注意自己,別有偷偷正眼偷看,忽然看見石蕾探身向外的曼妙身姿,心中又是一顫。
石醉翁此時與蒼九公並肩而坐,兩人都是背對石室,石蕾在屋內只能看見兩人背影,兩人一高一矮,一個穿戴整齊、形容威嚴;一個衣著邋遢,舉止可愛,蒼九公沉默寡慾,而石醉翁確如同孩童一般,更有甚者,一個嗜酒如命,一個卻是滴酒不沾。石蕾此時心中雖不知他們兩位老人有什麼過節,只是隱約感覺和自己父母有關,不過他們口中說起對方之時都是一口一個老猴子,一口一個老頑固,故而她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現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此時只見石醉翁抬頭燜了一口酒,左手一伸將酒葫蘆向蒼九公身邊一推,道:“師弟,好久不見,我敬你一杯如何?”蒼九公口中微哼,道:“誰愛喝這些馬尿。”石醉翁忽然哈哈大笑,口中道:“這些年來你的脾氣還是一點未改啊?”蒼九公也是一笑,道:“師兄你嗜酒的陋習不是也是一樣未改嗎?”說罷兩人都是哈哈大笑。
室內唐雲和石蕾心中都是一驚,石蕾除驚之外,卻還在心中多了一份喜,驚的是,想不到自己這兩位世上的至親之人,居然是師兄弟,看來自己的身世遠非自己猜測的那麼簡單,喜的是,兩人既然能師兄弟相稱,那麼自己適才擔心外公對唐雲下毒手的事情,就有緩和的地步了。
其實這些年來,蒼九公對石蕾雖然少有溫順之語,那也只是性情使然,心中其實對石蕾非但疼愛,反而與日俱增,相處時間越久,對這小妞子的愛憐也是越來越多。石蕾幼年之時,因為蒼九公不苟言笑,所以對他多少有些畏懼,日後慢慢長大,也發現外公其實疼愛自己之情,遠比尋常人家的外公要遠遠的有過之而不及,甚至有時候她就覺得外公有時候像個不愛說話的小孩子,只要她陪著他,外公才會有些笑容。
石醉翁笑罷,道:“這些日子,你躲在附近,為什麼今天突然跳出來了啊?”石蕾一驚,心道:“原來外公早就到了?自己卻一點也未發覺。”只聽蒼九公道:“我為什麼顯身,難道你這老猴子還能不知道?”
石醉翁笑道:“這倒怪了,這倒怪了。”蒼九公道:“什麼怪了?”石醉翁一臉哀傷之色,道:“你這老頑固,十數年未見,難得你叫我一聲師兄,怎麼只叫得一聲,便就此住口了,什麼老猴子小猴子,我看你是目無尊長,我可傷心的很了。”蒼九公以為他要解釋“這就怪了”含義,不料卻是因為自己改師兄為猴子的原因,續道:“我看你現在的樣子倒有幾分小猴子的意思了。”
唐雲心中微微一笑,看石醉翁如何應對。只聽石醉翁忽然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看來我是越活越年輕了,謝師弟吉言啊。”說罷起身一躬。在門派之中,師兄起身行禮,師弟要以非但不敢受,還要以禮向還,哪知蒼九公卻坐在那裡,渾然不動,目不斜視。石醉翁也不生氣,居然伸手在蒼九公雙肩之上按摩起來,連帶笑容,甚是恭敬,如同侍候長者一般,石蕾看見之後,不禁奇怪,她雖知爺爺性情向來乖張,但是,卻沒有想到石醉翁會有如此舉動,於是輕輕“咦”了一聲,隨即又是微微一笑。唐雲躺在床上自然看不見,只是石蕾的表情,知道定是石醉翁又做出來什麼驚人之舉了,心中更是惋惜錯過了難得一見的奇景。
蒼九公等石醉翁按了些許時間,開口道:“老猴子,你莫要以為這樣討好我變軟了心腸,真要任由蕾兒胡來。”石醉翁手中不停,陪笑道:“那你說便是如何?”蒼九公道:“這下便隨我回去。自然什麼事情也沒有了。”石醉翁撓撓頭,做苦悶之狀道:“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她若原因隨你回去,自然是什麼事情也能沒有了。”蒼九公不料石醉翁居然附和與他,心中一喜,轉身笑道:“這麼說,師兄你是願意讓蕾我隨我一同回去了?”石醉翁道:“那個是自然。”蒼九公大喜,渙然站起,對石醉翁行了一禮,道:“如此,多謝師兄了。”轉身對石室的方向叫道:“蕾兒,你可都聽見了?快寫出來,隨我回去了。”
石蕾在室內更是吃驚,聽見蒼九公在外呼叫自己,心中不禁大亂,急的跺了一下腳,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這次之所以敢遠離故居,到這華山後壁之處尋找意中情郎,有多半緣故是因為爺爺突然上門看望,她知道這位爺爺武功又是高強的緊,而且也不懼怕外公遷怒,石蕾自己也有了個保護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