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秋一驚。
柳玉言勾唇,華美的面上一閃流光,“剛才,皇上派德寶過來了!”
“……”
沐清秋沒說話,袖下的手已經悄悄的蜷在一起。
☆、你太無恥了 ☆
柳玉言繼續道,“胭脂都已經說你睡下了,德寶都不依,最後還是進來遠遠的看了你一眼才走!”
“所以,你說,我是不是你這三生三世都報答不了的救命恩人?”
便是最後一句話柳玉言說的這般輕鬆愜意,沐清秋還是覺得全身上下霎時僵硬了下。
她扯了扯嘴角。
低頭撫著自己跟前的杯子。那光滑冰涼的觸感在她的指端油走,就像是此刻她心間不經意流轉過去的溫度。
……
“昨晚上,發生什麼事了麼?”她問的飄忽。
柳玉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語氣也陡然微沉,“我先告訴你也無妨,只是你可不要害怕!”
“怕?”沐清秋側頭看過去。
隱隱的,似乎柳玉言不用說,她已經猜到了些什麼。
柳玉言道,“昨夜子時,宮城有人攜兵造&反。”
“……而那些人當中都是你沐派下臣!”
隨著柳玉言最後話語的落音,沐清秋捏著杯子的手倏的一緊。
……
屋子裡很靜。
沐清秋不用抬頭,也知道這會兒柳玉言正看著她。
不過和柳玉言數面之緣,她分不清他的視線裡是擔憂多一點兒,還是審視多一點兒。
只是此刻,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心境。
……接下來的,無疑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抄家,貶官,流放,判處絞刑……
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她應該是鬆了口氣,才對!
從昨夜之後起,沐派在朝廷當中,只不過就是個幌子了。而且若是她不在,就是連這個幌子也沒了。
正好,也算是成全了她想要離開的念想。
只是,她怎麼就捨不得了呢?
……
默默嘆了口氣,沐清秋轉頭看向柳玉言,“你怎麼把我送回來的?”
“就這麼送回來的!”某人一攤手道。
“……”
沐清秋腦門上一陣黑線。“就是從沐府大門?”
柳玉言挑眉,“當然不是!”
沐清秋吸氣,咬牙,瞪他。
看到沐清秋臉上的表情很不善,柳玉言扯了扯嘴角,反手一指身後不遠方向的密道入口,“這密道當初可是我和清秋你一起設計的,如今,也就只有你我知道——”
沐清秋雙目圓睜。
她知道這個人不會輕易把她想要問的說出來,她也知道應該是從密道送回來的,不然外面的侍衛早就發現了。只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密道竟還是他們一起設計?原來的那個沐清秋和這個柳玉言的關係很好嗎?
不對!
等一下,什麼叫“如今只有你我知道”?
這時候,一邊的柳玉言已經頗有哀怨,雙目盈盈的只看向她,“就說你這個離魂什麼的不是時候吧!而且就算是離魂,你怎麼只能記得付少清那個榆木傢伙,不記得我呢?當初我們兩個可也是關係密切,甚至於還在一個床上——”
“開工挖鑿密道的那些人呢?”哪裡有工夫聽柳玉言的瘋言瘋語,沐清秋直接打斷。
柳玉言微怔,眼裡幽光微轉,笑嘻嘻的衝著沐清秋再一攤手,“死了——”
沐清秋眼前一花。險些坐不穩身子。
這是她中了蒙&汗&藥的後勁兒還沒緩過來嗎?
怎麼覺得柳玉言的聲音像是從雲端傳過來一樣?
死了?
就算是不知道那些挖鑿密道的人有哪些,可總不是一句話,兩個字,“死了”就能概括的啊!
只是隨後,沐清秋又是苦笑,
……是她糊塗了!
怎麼會想問這個問題,之前的沐清秋不就是鮮血纏身的嗎?
一開始是那兩個孩子,又或者後來是那兩個孩子……
突然間,她覺得眼前一陣發紅,就是鼻子裡也好像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甩了甩頭,可那暈眩的感覺反而更深了。ZXwJ。
見狀,一邊的柳玉言趕忙的過來扶住她,“我倒是忘了,雖說給你喝了蒙&汗&藥的解藥,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