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來了?坐罷。”容家倒臺,她雖換下了往日的華服麗裝,一身素淨,眉眼間的威儀氣韻卻仍不變。
&esp;&esp;只要她還處於妃位一日,該行的禮還是不可輕廢。
&esp;&esp;阮玉儀福了福身,方才與一邊坐了,“姐姐這是在搗指甲花?”小巧的石臼下,花瓣已然碾作泥,有嫣紅的汁液漾出。
&esp;&esp;兩人說著閒話,不知怎的,淑妃便也給她也染上了。
&esp;&esp;淑妃晾著手指,“本宮這兒都還好,不過是禁足而已,衣食俱都不缺的,倒煩擾了妹妹掛念了。”
&esp;&esp;那些下人怕是還在觀望,如今是尚且都還符合規制,往後卻可想而知了。淑妃卻不會將這些說與她聽。
&esp;&esp;阮玉儀原想給淑妃送些吃食胭脂等來,這會兒聽她這麼說,又恐那些東西傷了淑妃面子,於是暫且不提,想著回去後囑咐御膳房一二。
&esp;&esp;她口中說了些寬慰的話。
&esp;&esp;淑妃忽而笑了,“容家是本宮母族,這都是本宮該受下的。妹妹也不必去陛下面前求情了,只當前幾日本宮未曾著人來找過你。”
&esp;&esp;她雖不懂朝堂的事,卻也明白茲事體大。
&esp;&esp;“姐姐說的什麼話,臣妾也不曾幫得上什麼。”她輕嘆口氣,一時無話。
&esp;&esp;知曉淑妃一切都還好,她便也安下了心。淑妃似乎不願叫她在此處久留,待她手上花汁晾乾後,便開始委婉著趕人。
&esp;&esp;“那臣妾便先回了,得了空再來與姐姐小敘。”她起身作辭。話是這般說,可淑妃這禁足,也並非一日兩日能解的,要再見上一面,怕也難了。
&esp;&esp;淑妃也知曉,不曾說什麼,只嗯了聲,又吩咐身邊的心腹宮婢相送。
&esp;&esp;出了重華宮,正碰上新帝的轎輦,數名宮人抬著那轎子。他一身華服,在暖日下晃出柔和的緞光。他俊眉修目,面上稜角也被陽光柔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