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老樂師搖頭,“就算我們願意,教團不會放任阿斯加德的滅絕令。”
“他們會的。”
皇帝面沉如水,看著手邊,關於海上要塞的簡報,眼神就變得陰冷起來:“畢竟,我們已經放任過教團了不是麼?”
老樂師沉默許久,拜倒在地。
“倘若陛下決意如此……”
為阿斯加德效命一生的樂師老淚縱橫:“請讓我來下達這個命令吧。”
倘若註定要有一個人接受懲罰,那就讓自己在毀滅結束之後走上火刑架吧。
一切,為了阿斯加德。
…
黑暗世界,荒涼的山脈腳下。
名為瓦格納的聖徒坐在椅子上,凝視著遠方的雷雲。
雷雲遮蔽了天空和太陽,黑暗中,電閃雷鳴,無數嘶吼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相較被盧多維克從聖城趕走的時候,他看上去年輕了許多越是貼近死亡,他的狀態看上去就像是越好。
到現在,連哮喘的藥他都很少再吃了。
大概是迴光返照。
就連他自己都清楚,自己恐怕沒有多長時間了。
他坐在樹蔭下的椅子上,凝視著遠處,就像是守衛著身後的破木屋一般。
而就在昏暗的木屋裡,卻一片寂靜。
搖曳的燈光裡,蒼老的巴赫在給自己煮著晚飯,手裡的木杖充當火棍,跳動著灶裡的火焰。鐵鍋裡的食物在麵糊裡翻滾著,味道古怪,令人毫無食慾。
在他身後,無數碎片自虛空中浮現,拼湊成了赤之王的摸樣。
宛如神蹟一般,跨越了千萬裡,降臨到了木屋中,看著青之王的背影:“事到如今,你還準備坐視不管麼?”
巴赫低頭看著火,又添了兩塊柴,確認火焰不會熄滅之後,才起身,丟掉木杖,坐到了赤之王的面前。
“神不應該出現在世界上,這不是歷代青之王所存留下來的教訓麼?”他看著赤之王的面孔,淡然地問:“況且,我不是已經出手過了麼?只不過是沒成功而已。”
赤之王嗤笑,明顯是被他拙劣的推脫惹怒了。
“這就是你袖手旁觀的藉口?”
“我如果管的話,管哪邊?”
巴赫問,“現在安格魯皇位上坐著的,按照血脈來說可是我的遠方侄女,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
你覺得我要不要幫安格魯?”
赤之王的神情冷漠,“你是哪種分不清情況的蠢貨麼?別騙自己,也別騙我,巴赫,你看得比歷代青之王的都要清楚,所以,不要再扯這種無聊的藉口了。
回答我,為什麼要放任高加索不加以限制?這不是你的職責麼?”
巴赫沉默。
許久,他緩緩搖頭。
“人的戰爭就應該由人來開始,由人來結束。對於其他的東西而言,哪怕再滿心熱忱,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看著赤之王,神情嚴肅:“做得越多,錯得就越多!”
赤之王的神情稍微溫和了一點,“我也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發生,但如今的問題,只有你能解決。”
“我解決?我怎麼解決?毀滅掉高加索?這對我來說確實輕而易舉,但你確定麼?”
巴赫反問,“你想要讓我拯救教團,可只會讓所有人認清楚,教團非人的一面……直到最後,哪怕贏得了戰爭,教團也再難以人類引導者的身份存在於諸國之間。最終的結果,要麼教團統治人類,要麼人類捨棄教團!
不論哪個結果,教團都會失去它建立時候的意義!不,從諸國開始反抗的那一天,你就應該明白,教團的鎖鏈已經再難束縛住人類的野心……”
他停頓了一下,無奈地嘆息:“放手吧,聖座,讓教團有個光彩的退場。”
“你確定要將一切交給蓋烏斯?”
赤之王冷眼看著他,“巴赫,你難道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樣的瘋子麼?他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多年來,他像是一個天平,不斷的被越來越多的人傾注在自己身上的砝碼所壓倒。
為了狼之城,捨棄了羅慕路斯,為了更大的願景捨棄了狼之城,為了革命,他又捨棄了聖城……自從失去上自己的目的之後,那個瘋子就變成了別人的許願機。
那麼多人為了他犧牲,他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
那種畸形的責任感已經造就了高加索那樣的怪物,不加